暮色漸沉，至冬城的街道上重新亮起了溫暖的燈火。

隨著氣溫回升，原本冷清的街道逐漸熱鬧起來。

商販們重新支起攤位，酒館的窗戶上凝結著白色的霜花，隱約能聽到里面傳來的歡笑聲。

阿蕾奇諾領著白啟云穿過幾條小巷，停在一家掛著冰晶風鈴的老舊酒館前。“

凍土烈釀“的招牌被歲月磨得發亮，門縫里飄出酒水與烤肉混合的香氣。

“這里算是我經常來的地方，老板從不問客人來歷。“

推門而入，溫暖的空氣夾雜著酒精味撲面而來。

酒館內部比外觀要寬敞得多，原木打造的桌椅泛著溫潤的光澤。阿蕾奇諾熟門熟路地帶著白啟云走向最里側的角落，那里有張被屏風半隔開的橡木圓桌。

“兩杯火水，加冰。“

她對路過的侍者打了個響指。

“再來份熏肉拼盤。“

白啟云打量著四周，酒館里的客人三教九流都有，但都默契地保持著互不打擾的距離。

角落里，幾個裹著毛皮的獵人正低聲交談，吧臺邊上還有幾個商人模樣的男子在玩著紙牌，最熱鬧的是中央的長桌，一群剛換班的愚人眾士兵正在拼酒。

阿蕾奇諾接過侍者送來的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冰塊間晃動。

“你覺得至冬怎么樣？“

白啟云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酒杯，他抬眼看向阿蕾奇諾，發現她正用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注視著自己，赤色的雙眸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妖異。

“有趣。”

“有趣？“

阿蕾奇諾挑了挑眉，像是沒有料到這個回答。

“比如我們至冬人把烈酒當水喝？還是說...“

她突然前傾身體，猩紅的右眼里跳動著促狹的光芒。

“你對我們我的夜襲訓練更感興趣？“

聞，白啟云差點被酒水嗆到。

這女人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嗎。

“哼哼~“

見到男人出糗的模樣，阿蕾奇諾慵懶地靠回椅背。

上衣的紐扣不知何時又解開了一顆，似乎一杯酒下肚讓她的身體有些燥熱。

“其實不只是我，每個壁爐之家的孩子都要接受夜襲訓練。孩子們都要練習在雪原環境下的隱蔽突襲。有時候...“

她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

“他們還會不小心撞見些...有趣的夜間活動。“

隔壁桌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幾個愚人眾士兵正圍著個紅發青年起哄，那人脖子上掛著的金屬牌在火光下閃閃發亮，正是壁爐之家的身份標識。

白啟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你們至冬的軍事教育還真是...全面。“

“生存教育而已。“

阿蕾奇諾聳聳肩，灰白發絲滑過肩頭。

“在這鬼地方，不懂得自身優勢的蠢貨活不過第一個冬天。“

她突然壓低聲音。

“說起來...你們璃月仙人不食人間煙火的做派才奇怪吧？“

白啟云晃了晃酒杯，冰塊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仙人也有七情六欲，只是...“

他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

“比較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只要天時地利人和都具備，那就便是高傲的仙女也會被人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