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云等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部落,篝火已經點亮了整個營地。
白岳站在入口處與幾位長老交談,看到他們空手而歸,立刻大步迎了上來。
夜風吹動他身下的長袍,在火光下投下搖晃的影子。
“木材呢?“
白岳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在看到幾人染血的繃帶時瞳孔微縮。
領隊的壯漢摘下破損的頭巾,露出滿是汗水的臉。
“族長,林子里出事了。“
他的聲音沙啞無比,這一路回來他甚至連口水都沒喝。
“我們遇到了變異的魔人,還有...那些樹...“
話到此處,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神飄忽不定。
稍微一提,因為時代不同,這里的人將丘丘人稱呼為‘魔人’,最開始白啟云還沒明白他們在說什么,后來其他人解釋了一番他才聽懂。
白啟云注意到白岳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
族長布滿老繭的手按在了小隊長肩上,力道大得讓對方微微皺眉。
“詳細說說。“
但當小隊長斷斷續續描述那些詭異樹木和霧氣時,白岳突然抬手打斷了他。
族長的目光在幾個驚魂未定的獵人臉上掃過,最終停留在白啟云手中的長槍上。
他的槍尖還殘留著未擦凈的紫色黏液。
“都回去休息。“
白岳的聲音突然緩和下來,拍了拍小隊長的后背。
“今晚去醫師那里領些安神的藥湯。“他轉向白啟云時,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你也回去歇著吧。“
眾人如蒙大赦般散去,白岳獨自站在篝火旁,望著森林的方向出神。
白啟云剛掀開帳簾,還沒來得及解下沾滿塵土的腰帶,布簾就被人猛地掀開。
白玲瓏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發間的發飾凌亂地纏在一起,顯然是一路跑來的。
“你...你...“
她上氣不接下氣地撐著膝蓋,眼睛卻急切地在白啟云身上掃視。
“受傷了沒有?“
白啟云失笑,隨手將長槍靠在帳篷支架上。
“幾頭魔物而已,還傷不到我。“
白玲瓏卻不依不饒地擠進帳篷,油燈的光暈將她緊蹙的眉頭照得格外清晰。
“少逞強!跟你一起出去的人都傷成那樣了...“
她突然伸手扯住白啟云的衣領。
“脫下來我看看!“
“喂,你――“
不等白啟云反應,少女已經利落地解開他的束腰。
沾染著魔物血漬的外袍滑落在地,露出里面貼身的襯衣。
白玲瓏的動作突然僵住了,燈光下能看清她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但下一秒,她又強裝鎮定。
“腿...腿也要檢查!“
白啟云無奈地舉起雙手,任由她給自己來了一套全身檢查。
油燈昏黃的光線下,他精壯的身軀一覽無余。
肌肉線條分明卻不過分隆起,腰腹間有幾道舊傷疤,但確實沒有新增的傷口。
“滿意了?“
白啟云故意轉了個圈,看著少女的臉越來越紅。
白玲瓏的視線飄忽不定,最終定格在他左肩一道淺淺的擦傷上。
“這、這不是傷是什么!“
她的指尖輕輕碰了碰那道紅痕,又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
“這是昨天訓練時樹枝刮的。“
白啟云隨手套上干凈襯衣,系腰帶時故意慢條斯理,欣賞著少女手足無措的樣子。
“現在放心了?“
白玲瓏突然抓起地上的臟衣服砸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