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云翻轉錢幣的手指微微一頓。
遺產遍布提瓦特大陸,這是他老早就知道的情報。
但作為后世中主要利用遺產的兩大組織之一的一把手,年紀輕輕就能得到遺產,這很難說到底是不是巧合。
“能借我看看嗎?“
他晃了晃手中的錢幣,陽光在銅銹表面折射出奇異的色彩。
“這花紋確實好看。“
“隨你。”
對于這些東西,白玲瓏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白啟云將錢幣平放在掌心,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面的紋路。
他屏息凝神,試圖調動體內殘存的力量去引動錢幣中沉睡的“遺產之力“。
然而,錢幣靜靜地躺著,青綠色的銅銹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他的徒勞。
白啟云眉頭微蹙,又嘗試了幾種不同的激發方式,但錢幣始終毫無反應,就像一塊普通的銅片。
“怎么了?“
白玲瓏抱著一捧新鮮的野花走進山洞,發梢還沾著幾片花瓣。
“那枚破銅板有什么問題嗎?“
白啟云迅速收斂起失望的神色,將錢幣隨手放在一旁的石臺上。
“沒什么,只是覺得材質很特別。“
他故作輕松地笑了笑,目光卻不自覺地再次掃向自己毫無動靜的手腕。
果然還是不行...
他在心中嘆了口氣。
如果能激活這個遺產,之后他行動的時候就能多幾分助力。
別看昨天他干掉那頭丘丘暴徒沒有費太多力氣,可一旦丘丘暴徒的數量上升到三頭,即便是他也得繞著走。
更遑論這片地界上還有更恐怖的存在,萬一撞上便是十死無生。
聽著男人的說法,白玲瓏不疑有他,哼著小曲將野花插進一個粗糙的陶罐里,就像是在裝飾自己的小家一樣。
念及此處,白啟云又瞥了一眼手腕上的‘祭水禮冠’。
跟自身被禁錮的元素力一樣,這個與他簽訂契約的遺產也被牢牢鎖住,無法動用。
還真是派不上用場啊...如果嫣朵拉還在的話就好了。
純水精靈的力量可是它們的種族天賦,不像他這樣會被禁錮住。
兩人在野外呆了許久,這才沖淡了白玲瓏身上的些許悲傷。
趁著夜色還未降臨,二人回到了營地內睡下。
畢竟他們兩個再怎么說也不可能在外面過夜,白啟云自己倒是沒什么,可白玲瓏還沒成年。
他要是真敢拎著族長的女兒在外邊過夜,估計明天長老就得找上門來,他這個‘義子’的身份含金量在這些老家伙眼里可還遠遠不夠格。
翌日,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深沉。
天光尚未升起,白啟云便在睡夢中隱約聽到急促的呼吸聲。
他猛地睜開眼,發現帳篷的布簾正在劇烈晃動。
不是被風吹動,而是被一雙顫抖的手緊緊攥著。
“阿云!“
白玲瓏的聲音帶著壓抑的哭腔,像是怕驚動整個營地。
她半跪在帳篷入口,發間的發飾凌亂地糾纏在一起,上面沾滿了晨露。
未梳洗的發絲披散著,襯得她臉色越發蒼白。
白啟云一把掀開毛毯,冰冷的空氣瞬間灌入肺腑。
他摸到枕邊的長槍,心中稍安。
“出什么事了?“
白玲瓏的嘴唇顫抖著,聲音斷斷續續。
“阿爹...阿爹他們...“
她突然撲進來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幾乎陷進肉里。
“一整夜了...他們還沒回來...“
帳篷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壓抑的交談。
白啟云抓起外袍披上,掀開帳簾的瞬間,凜冽的晨風撲面而來。
營地里零星亮著幾處火把,火光映照下,能看到婦女們聚在篝火旁,有人正在低聲討論。
遠處的山坡上,守夜的獵人正不安地來回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