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瀾猝不及防，被她撲在地上廝打，嚇得驚叫，“伯母，救我！”

“綰綰！”陸晏舟將人抱住，把她從沈微瀾身上拉開。

一旁的護士跟醫生也都來幫忙。

姜綰不解氣，抬腳踹她。

沈微瀾滿是狼狽的爬向陸老太太，陸老太太急忙呵斥，“夠了！姜綰，都知道懷孕了也不好好待著，非得跑出來做什么？現在好了吧，孩子是你弄沒的！”

“閉嘴！”陸晏舟臉色陰翳。

陸老太太怔了下，難以置信地看著陸晏舟，“晏舟，我是你母親，你什么態度！我難道說錯了嗎？”

他眼底猩紅，整張臉陰惻惻的。

沈微瀾剛要說什么，剎那，對上陸晏舟審定的冰冷目光，心底猛然一顫，更不敢有多余的表現。

“家屬，這里是醫院，病人現在的情緒不穩定，需要休息。”醫生開了口。

陸老太太不依不饒，“她流產難道還是我的錯不成？明明就是自己亂跑，不安分，現在孩子沒了…”

“你說夠了吧！”陸老徹底怒了，“齊南音，你真是越來越讓我失望了。”

陸老太太僵了下，“你…什么意思？”

她怎么就讓他失望了？

難道她說的不是實話嗎？

如果不是她跑出去，如果她好好在家里待著，會流產嗎?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有半點陸家主母的風度，真是與那些市井潑婦別無一二！”陸老痛心不已，他甚至有些后悔了。

倘若知道她會變成這樣，他當年還會娶她嗎？

陸老太太看出陸老的悔意，整個人愣在那，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后悔了…

后悔娶她了？

“伯父，伯母也只是太心急了，何況，伯母也是在關心姜綰。”沈微瀾替陸老太太說話。

“你什么東西，我們家的事輪得到你插嘴？”陸老沒給她好臉色，“還是說，你真以為自己姓陸了？”

沈微瀾一噎，不由攥緊手。

“綰綰，你先好好休息吧…”陸老嘆了口氣，與醫生護士離開病房，走時，不讓把陸老太太喊上，“還不趕緊走，在這丟人現眼到什么時候？”

陸老太太心里憋屈，但也還是跟著陸老離開了。

沈微瀾更是不敢再停留，跟上陸老太太腳步。

病房內頃刻間安靜了。

陸晏舟始終抱著懷里的人，直到確定她已經冷靜下來，才緩緩松開她，轉過她身。

看著姜綰眼底的黯然，他胸口驀然一陣抽痛，胸口猛地起伏，“綰綰，孩子…還是會有的。”

她呆滯地看著別處，“還有嗎？”聲音沙啞地笑了，“沒有了，不會再有了。”

他喉嚨一緊，心底沒來由地慌亂，“會有。”

“不會了！”姜綰推開他，又哭又笑，“我不會再跟你有孩子了，你記住，這個孩子是因為你對沈微瀾的縱容才沒有的，不是因為我！”

他僵直地站著，氣息越發深沉，冷硬。

“你滾啊，我不想看到你，滾！”姜綰將他推出病房，反手關上門，門夾到了他的手，手上的痛都不及他心底撕裂般的疼。

姜綰背對著門，無動于衷。

陸晏舟佇立了好片刻，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