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館。
陳管家拿來冰袋,替他敷手臂上燙紅的表皮。
姜綰坐在一旁看著,若有所思。
陸晏舟吩咐,“冰袋放著,您去忙吧。”
陳管家點了頭,與傭人一同退下。
陸晏舟眼皮抬了抬,見小丫頭一直盯著自己,眉頭微蹙,“我不是說了沒事嗎,為什么還要這么看著我?”
“姜箐為什么喊你陸三爺?”
她在屋里都聽到了。
本以為來的是陸三爺,可卻是他…
陸晏舟薄唇緊抿,片刻不緊不慢,“她見過陸三爺嗎?”
姜綰怔愣,“應該沒…”
“那她認為我是陸三爺,很奇怪嗎?”
姜綰語塞,但又覺得哪里不對,沒容她細想,陸晏舟挪向她,摟她腰身,低聲,“我還疼著呢,不給我敷一敷嗎?”
“在陸公館你矜持點!”姜綰緊張到四處張望。
陸晏舟捏住她下頜,吻她。
在客廳,明目張膽。
姜綰一急,咬了他,他嘶了聲,氣笑了,“沒良心的小丫頭。”
她面頰漲紅,起身,“臭不要臉的老流氓!”
陸晏舟不怒反笑。
姜綰上樓后,他接了高也的電話,“三爺,那些人都招供了,姜箐就是主謀,給了他們三十萬定金,要他們對付夫人,事成之后承諾再補上七十萬。那些人都是不務正業的烏合之眾,手里沒命案,頂多是些敲詐勒索進去蹲了幾年的。姜箐是在社交軟件上找的他們。”
陸晏舟身體后仰,靠在椅背,“她哪來的錢。”
姜家如今的現狀,別說七十萬,三十萬都未必掏得出。
“她跟胡老的孫子交往過,那些錢,是她變賣了胡少送她的首飾得來的,那胡少對她還挺大方。”高也嗤笑,也猜到胡少是個冤大頭了,“三爺,警方已經立案了,那幾個混混是沒跑的了。姜箐作為主雇,也逃不掉,這事兒要告訴姜家嗎?”
陸晏舟單手支住額角,“他們的嬌生慣養出來的養女,自當是要知道的。不過醫院里的那個…”
他停頓,高也立馬會意,“那孫子沒事,警察在醫院守著了。不過奇怪的是做了很多檢查,身上半點傷沒有,也沒有什么病史,醫生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暈倒的。”
陸晏舟沉吟,沒再說話。
次日,姜家夫婦得知姜箐被拘留的消息,直奔警局。
姜夫人詢問警察情況后,險些沒站穩,“這怎么可能…箐箐怎么會這么做?警察同志,這會不會是誤會!”
姜文德也應和,“是啊,姜箐跟姜綰都是我們的女兒,她們是姐妹,這興許是鬧著玩的呢…”
一旁的女警聞,都氣笑了。
在辦案的警察面不改色翻著記錄,“綁架是鬧著玩啊?那潑硫酸也是鬧著玩嗎?”
姜文德表情僵滯。
“主張綁架,侮辱,潑硫酸,哪一條不是犯法,這已經威脅到了人身安全。要是覺得我們警局辦的不公,你們就上訴吧。”警察合攏記錄本,起身離開。
姜夫人與姜文德走出警局,前者渾渾噩噩,失魂落魄。
一個是不在她身邊長大的親骨肉,一個是她養育了二十年的孩子。相較于感情,姜箐是她撫養大的,早就視若己出。
這結果,她根本沒辦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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