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燕京大學數院院長辦公室里,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午后的寧靜。劉院長正在伏案批閱著學生們的論文,聽到鈴聲,他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耐煩地接起了電話。
「喂,哪位?」
「老劉啊,是我,老張,沒打擾你午休吧?」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是華科院數學研究所的張所長。
「原來是老張啊,什么風把你吹來了?」劉院長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帶著一絲疑惑。
「哈哈哈,這不是好事上門,想著第一時間跟你分享嘛!」張所長語氣興奮,「你猜怎么著?咱們國家收到了一份國際數論研究大會的邀請函,點名道姓要你那個得意門生,楚,去做一個小時的學術報告!」
劉院長握著電話的手猛地一抖,差點把手機甩出去。
「你說什么?!國際數論研究大會?楚?一個小時的學術報告?!」
劉院長一連拋出三個問句,語氣中的震驚和難以置信幾乎要溢出話筒。
國際數論研究大會,那可是數學界最頂級的盛會,能受邀參加的無一不是世界級的數學大師,更別說做一個小時的學術報告了。
楚這小子,才剛上大一,竟然能獲得如此殊榮?
「老劉啊,我知道這消息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但千真萬確!
邀請函我已經收到了,是普林斯頓大學的皮埃爾教授親自發的,點名道姓要聽楚講講他對周氏猜想的證明。」
電話那頭的張所長似乎已經預料到了劉院長的反應,笑著解釋道。
劉院長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激動的心情。
「老張,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得先問問楚的意思,然后再給你答復。」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過老劉,你可得抓緊時間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了可就可惜了!」張所長不忘提醒道。
掛斷電話,劉院長立刻撥通了楚的手機。
蟬鳴聲聲,烈日炎炎。
楚老家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樹下,聚集了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你一我一語,像炸開了鍋。
「哎呦喂,楚這孩子可真是給咱們村長臉了,高考滿分,全國就他一個,這可是要上電視的!」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爺,搖著蒲扇,滿臉的驕傲。
「可不是嘛,我早就看出來了,這孩子從小就聰明,學什么都快,將來肯定有出息!」一個中年婦女,抱著個西瓜,邊啃邊說。
人群中央,楚被幾個嬸嬸阿姨圍著,仿佛成了動物園里的猴子。
她們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鉆,一個比一個八卦。
「楚啊,聽說你被燕京大學錄取了,是不是真的啊?」
「燕京大學可是全國最好的大學,你小子真給咱們村爭光!」
「楚啊,你談女朋友了嗎?阿姨有個侄女……」
楚被問得頭皮發麻,只能尷尬地笑著,敷衍著回答。
他心里卻在暗暗叫苦,這幫人真是比記者還難纏。
他多么希望此刻能逃離這里,逃離這喧囂,逃離這讓他窒息的「熱情」。
躲在人群后面的楚爸爸,看著兒子被「圍攻」的場景,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妻子,低聲說道:「你看咱兒子,現在可是大名人嘍!」
楚媽媽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就知道瞎樂呵,也不幫兒子解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