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沈南喬猛地出聲,將玲瓏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就見她家小姐憤憤道。
“明日我得去找那攤主,把這面人兒再改動改動。”
玲瓏素來跟她不見外,聞打趣道。
“可不是,到底是要日日夜夜拿來把玩觀賞的。若是不做像些,怎么對得起小姐這份心呢?”
沈南喬將面人兒籠在掌心,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唇。
“哪怕日日夜夜供奉,都不足以抵償他為我付出之萬一。”
正屋門口,聽到這番話的寧肅腳步頓住。
盡管他知道大婚那日幫她解圍,一直讓粉團子感念于心,但有這么刻苦銘心嗎?
跟他一樣驚訝的還有玲瓏。
“小姐,你該不會是……”她欲又止。
拋開太監身份,姑爺樣貌真真兒堪稱絕色,比起世子來尤勝幾籌,小姐若是對他動心也無可厚非。
只是在這樣不對等的情感里,先動心的那個,注定要辛苦些吧?
沈南喬抬眼去看前世唯一陪自己到最后的丫鬟,講實話,她也分不清對寧肅究竟抱持了一種怎樣的情感。
剛剛老攤主那句心上人像是在提點她。
淡淡燭光在掌心鋪了一層銀輝,她用指尖細細描繪那面人兒的輪廓,仿佛撫著寧肅的臉。
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襲上心頭,然后迅速游遍全身。
她從來沒有親手觸過他的臉。
大婚當晚去偷窺沈靜怡被捉弄的時候,她曾經短暫抓過他的手。
那點溫熱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掌心。
此時他的面人兒就在自己手里,仿佛在盯著她,在這樣的注視下,她撒不了謊。
“他是這世上我最相信的人。”無視玲瓏詫異的目光,她一字一頓,“相信到可以把命交托到他手上。”
前世他也是如此,將身家性命毫無保留地交到她身上。
只可惜當時自己一葉障目,沒發現他的良苦用心。
雖然時隔一世才明了,他心頭深藏的白月光可能并非是她,但這并不會影響她的堅定。
沈南喬這句話如石子投河,在寧肅平靜無波的心里激起一圈漣漪后迅速消失不見。
他微微勾起唇角,轉身走入夜幕不見盡頭的陰影中。
所以沒有聽見沈南喬隨后那一句。
“因為我對他,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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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喬:都已經聽墻角了,就不能再多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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