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漸漸暗下來,沈南喬下意識瞇起眼,卻驚訝發現,那不是寧子昱嗎!
這是怎么回事?
沈靜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買通內監,就是為了給自家夫君拉皮條?
她可是一直恨自己入骨啊,就算想毀掉自己,也犯不上犧牲寧子昱吧?
大婚當日,當眾逼著對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可是她沈靜怡。
這么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怎么會突然有這么大轉變?
還是說,寧子昱誤打誤撞來的?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就感覺被人從身后拍了拍肩膀,原本全神貫注的沈南喬險些嚇得尖叫出聲。
回頭就撞入一雙熟悉的眸子里,那人長而濃的眼睫近在咫尺,似乎藏了兩分她看不懂的情緒。
“你就這么只身一人跟人走了?”他語氣里辨不出喜怒。
“我讓柳嬤嬤去找流云了。”她壓低聲音,安撫道,“況且這宮里到處都是你的眼線,我吃不了虧的。”
寧肅唇角微揚,輕哼了下。
“你倒不算傻。”
沈南喬也顧不上計較他話里的調侃,又湊近了些,小聲問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來的怎么會是他呢?”
寧肅眼神倏忽轉冷,剛剛那點繾綣仿佛曇花一現,眉梢眼角都是鋒棱。
“合該這畜生自己作死!”
沈南喬何等聰明,只此一句,便明白了大概,她驚訝地瞪大眼睛。
“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沈靜怡幫他,對我下藥?”
因著太過驚訝,她甚至連尾音都破掉了。
“所以他該死。”寧肅一字一頓,眼中殺意畢現。
沈南喬眼疾手快拉住他,眼珠一轉,冷笑了下。
“不用臟了自己的手,我有更好的主意。”未及寧肅反應過來,就聽她又道,“走,送我回宴席那邊。”
寧肅雖然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見小姑娘胸有成竹的樣子,只略遲疑了片刻。
“你確定?”
沈南喬順勢挽上他手臂,拖著他調轉方向往回走。
寧肅倒也沒掙扎,只道。
“你最好是有更好的主意,否則我還得折回來清理門戶。”
沈南喬腳下步子加快,唇角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放心吧,這次管保叫沈靜怡自食惡果。”
寧肅把人送到宴席的時候,那邊已經開席了。
她見孫如林坐在皇后下首,于是也不動聲色坐到旁邊,林靜姝見她姍姍來遲,低聲詢問。
沈南喬故意遲疑了下,用孫如林能聽到的音量小聲道。
“太子獨自在臨溪樓,怕是晚點才會過來。”
林靜姝雖然疑惑她答非所問,但到底沒有追問,倒是孫如林聞怔了怔,片刻之后,就見她借故離席。
沈南喬目送她遠去的方向笑了笑。
真有意思,好戲要開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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