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喬輕哼一聲。
“無事獻殷勤,你心虛什么?”
寧肅哭笑不得,這會兒倒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之前夏太傅說的,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難怪這么多年,他懼內都懼出慣性了,原來這女人著實是不好惹。
但自己娶的媳婦,就是跪著也要寵到底。
“不管她打什么主意,橫豎也沒有得逞,何必自己跟自己較勁呢?”
沈南喬柳眉倒豎。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不能因為這一次沒得手,就默認以后每一次都不得手啊!”
寧肅簡意賅直接打斷了沈南喬的話頭。
“你就說你想怎樣吧?”
沈南喬略一沉吟,輕笑了下。
“當然是想法子惡心她們啊!”
事已至此,確實沒有細究的必要,但決計不能讓對方痛快了去。
她親昵地挽上寧肅的手臂,施施然朝著前院走去。
夏家人口不多,大家也不講究,所以都在一張大桌上吃飯。
“丫頭,快來嘗嘗這千金菜是什么味道……”夏太傅抖著胡子,有點惋惜,又有點欣慰。
“老頭子這回可是下了血本,他那點小白菜才發芽就掐尖兒了。”夏老太太熱情地招呼著。
夏夫人和夏大姑娘一起來的,母女面上都沒什么異色。
沈南喬沉了沉氣,她知道這才是宅斗的高手,相較之下,平遠侯夫人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父親跟靈均這夫人倒是真投緣。”夏夫人溫婉笑笑,仿佛沒有剛剛那一幕似的,“不過這孩子確實可人意兒,跟她母親一樣招人喜歡。”
沈南喬壓下那股子惡心感,也跟著笑笑。
“以前母親在世時倒是很少提及夫人,若不是今日夫人主動出示首飾,我還真不知道。”說著舉起酒杯,“我代我母親,敬您一杯。”
這番話前面撇清了親疏,顯得不大客氣。但最后又擺出了晚輩姿態,讓人無可指摘。
夏太傅看了身邊長媳一眼,直覺這里面有事。
但他作為一家之主,自然是不能事無巨細地問,于是沖下人吩咐。
“去拿些果子露來,別讓她們女眷吃醉了。”
“不必。”沈南喬笑容甜蜜,帶著明顯的蠱惑性,“我也敬夏家姐姐一杯,聽聞姐姐定下的夫君是京城第一才子宣家,很是相宜。”
說著,她端起第二杯酒。
夏大姑娘完美的表情微微有了些裂痕,她到底是年輕姑娘,使小伎倆被正主兒識破,多少是有些難堪的。
在一旁一不發的寧肅忽然接過她手里的杯子。
“我替我夫人。”
說著連斟三杯,一飲而盡。
寧廠臣這些年替誰解過圍,這是十成十回護的態度。
老太傅見狀打趣。
“到底是成了家,知道護著媳婦兒了。”
寧肅難得露出點笑模樣。
“好容易娶了個媳婦兒,不護著她,還能護著誰呢?”
夏大姑娘捏著酒杯的手不由自主握緊,夏夫人在桌子底下拍拍她的大腿,露出一副慈母表情。
“靈均父母都不在了,我托大以長嫂身份說句話,你們小夫婦打算什么時候開枝散葉呢?”
一時間,滿座皆靜。
只見寧肅不慌不忙站起來,也沒理會夏夫人,朝夏太傅點點頭。
“今日相談甚歡,改日再帶她來拜會恩師。”
說著,便拉起沈南喬的手,徑直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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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喬:好家伙,這是致力于把天聊死啊,正牌婆婆都沒問,這哪來的便宜親戚催生?
寧肅:所以走就是了,何必給她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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