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于沈南喬而,無疑是莫大的打擊。
定然是那男人挖空心思引誘!
而且如此不負責任地放任她在沈家呆了這么多年,簡直不算是個男人。
寧肅瞧她臉色都變了,心下也有些不忍,他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能確定,我一直派人在查,有端倪了會立刻告訴你。”
這話像是給了沈南喬一點希望,她下意識緊緊抓住寧肅的袖子。
“那也就是說,很可能是搞錯了,對嗎?”她語氣惶急,“或許母親只是去散心,再或者,她總會有些自己的朋友之類,對吧?”
寧肅見她急得滿面通紅,愈發不忍心。
“不管你是誰家的女兒,都無關緊要,橫豎你已經嫁了,后半生我護著你便是。”
這話讓沈南喬心頭稍定。
是啊,母親已經不在了,自己又是出嫁女,就算父不詳,于生活也沒有什么妨礙。
暮色四合,天正是要黑不黑的當口,府上四處都早早掌了燈,一塊一塊光暈落在地上,無端被渲染出一股繾綣的味道。
她很輕很輕地嘆了口氣。
“我只有你了。”
這話落在人耳朵里,有股戳心窩子的難受。
寧肅伸手將人攬得更緊,難得露出兩分笑容。
“這件事,是與不是,于你都沒有什么妨礙。”他眼神落在不遠處的小小院子上,“若不是,倒省了不少是非,日后都不必來了。”
就見沈宏在前頭已經拿鑰匙打開了那院落的大門。
院子不大,但花木遍布,收拾得頗為精巧。
看得出來雖然沈南喬雖然不太得沈明德的喜歡,但至少在吃穿用度上,并沒有太虧待這個嫡女。
沈宏在門口停下了,便是親生姐弟,對方成了親,也不好再貿然進入姐姐的閨房。
他將鑰匙遞了過去,順勢拉了拉沈南喬的手,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猶豫片刻才啟齒。
“姐,日后便靠我吧。”
沈南喬尚未及回答,寧肅一個眼刀甩過去。
“為什么靠你?我是死人嗎?”
沈宏被噎了下,但還是寧肅殺人般的目光下轉了身,他一字一頓。
“之前是我不識好人心,錯怪了姐夫,日后還望姐夫好好待我姐姐,她在沈家沒過什么舒心日子。”說到這里,忽而又頓了頓,“若是有朝一日你厭了倦了,派人給我送個信,風里雨里,我親自去接。”
原本前半句寧肅還覺得,這小子好像有點上進了,結果聽到后半句,差點沒忍住直接把人一巴掌扇飛。
說的那都是什么鬼話!
“省省心吧,這輩子你怕是都沒機會了。”
寧肅撂下狠話,拉著沈南喬便進了她昔日閨房。
屋子整潔清幽,看得出日日有人打掃,一切都維持著有人住時候的模樣。
帳幔應景地換了大紅色,搭配錯落垂掛的金絲簾,倒顯得格外有情調。
窗邊長條案上放了只梅瓶,里頭插著新鮮的紅梅,沈南喬走上前去,略有些詫異。
寧肅敏銳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于是跟上前去。
“有什么不妥之處嗎?”
沈南喬抽出那支梅花,反復看了看。
“這是迎客梅,整個園子只有母親當日住的地方才有,可那里自從她去世之后就被封了啊。”沈南喬看著那花瓣,明明還是新鮮的。
“會不會是沈宏那小子,為了討你歡心,特地去摘的?”
“不可能。”沈南喬斬釘截鐵,“他對花花草草過敏,從來不會貿然踏足我娘的院子。”
換成旁的仆婦,那就更不敢了。
話說到這里,自己也覺有些毛骨悚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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