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天命之女，有什么不好呢？”

女子的話讓裴知意有些疑惑，不知道為什么，她問這個話和別人問這個話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字面意思。”

女子手中突然出現一個白金色的皇冠，這個冠冕簡約又大氣，尤其是里面蘊藏的靈力，竟然讓裴知意的劍都為之一震。

“既然天道不仁，那就取而代之。”

裴知意愣在原地，她雖然狂，卻也沒有狂到這個地步，而且，取而代之又有什么好？欲戴皇冠，必成其重，她可不想以后都因為責任和權利束縛住自己。

“我沒有這個想法。”

“你沒有這個想法，不代表另外一個你沒有。”

女子對于裴知意和裴知念各自的性格都了然于心，尤其是知道裴知念一直以來想要的是什么。

“裴知念曾經找過我要這件東西，但是我沒有給她，因為當時的情形和局勢都不是最好的時候。”

“那你為什么不干脆召喚她進來？”裴知意嘖了聲，“如果你不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麒麟和白澤說你可能知道一些什么，我并不會出現在這里。從始至終，我要的都很簡單，就是自由，我想要自由自在地活著，我不想讓一些莫須有的東西束縛住我。”

“我知道。”

做娘親的，又怎么會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想要的是什么呢？

只是，不相認才是對她們最好的。

女子依舊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和裴知意相處，并且把皇冠硬生生塞到了裴知意懷里，“你可以不要，把它給那個孩子就是。”

裴知意：“……”

這人怎么還帶強買強賣的？

“相信我，這頂皇冠一定會在你最需要它的時候給你最終的助力。”

她的身體也快要消散了，這抹靈識能支撐到現在，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你究竟是誰？”

裴知意雖然遲鈍，卻也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對勁，總覺得心臟一直處于一個緊縮的狀態，尤其是在看到對方的身體逐漸虛化，她竟然會有一種莫名的悲傷。

“就保持這樣的神秘感吧。”

不問歸處，不問來去。

女子想要最后觸摸一下裴知意的臉，就在手快要觸碰到的時候，靈識已經完全潰散，消散于整個白色空間。

裴知意捂住心臟的位置，退出白色空間時，裴知念看到了那頂還沒來得及被收起來的皇冠。

“怎么會在你手里？”

裴知念伸手去碰，“你見到她了？”

裴知念連番的問題把裴知意問懵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見的是誰？”

“她沒告訴你她是誰？”

裴知念突然大笑了出來，眼角隱隱約約有淚光閃爍。

“還是一如既往的……”裴知念很想說臟話，可是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這個東西既然已經給你了，就代表著她已經徹底消散了。一個已經不再存在于這世間的人，那也就沒有必要去問她的歸處。”

“所以你知道她是誰！”

裴知意看著裴知念的眼睛，她們是由神魂一分為二的，特別是恢復龍身之后，裴知意是能感受到裴知念每一刻的情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