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傳來的蹄聲讓眾人紛紛側目。
    舉目看去,只見荒蕪的大地之上,一大群健馬四蹄翻飛,從地面上帶起滾滾煙塵,聲勢駭人。
    馬背之上的騎士清一色黑巾蒙頭,背攜后背大砍刀,殺氣騰騰。大致看去,這一支騎兵隊伍人數竟在三百之上。如果用厚土城的標準來看,這樣一支騎兵隊伍已經是上得了臺面的馬背匪幫了。
    “他們這是要去什么地方?”芝尼雅竟顯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傅書寶笑道:“他們一定是按耐不住了,想出關發財,不過也好,今天是我們的關卡啟用的大日子,沒有生意上門怎么可以,他們去發財,我們也是開張生意,傳我的話下去,今天我心情高興,給他們打八折!”
    在強盜的身上搜刮保護費,居然還打折,傅書寶的驚人之語頓時讓他身邊的諸人一片惡寒……
    傳信的戰士直接從城堡城墻延伸的通道向峽谷關奔去。朱婉兒卻掏出了一只手寫的本子,有板有眼地念了起來,“根據方信的密保,從這些強盜的裝束來看,這支強盜團名叫血馬強盜團,都是騎馬作案,行動迅速,人數在三百二十至三百五十之間,團長是一個叫沙里飛的人,其力量修為是靈力第三層境界,據說還是厚土城城衛官沙白的親戚……”
    “不過是一只小魚,但敢于來闖網的魚,我們怎么也得給他一點交代不是,我們下去看看吧。”傅書寶縱身一躍,已然從三十米之高的黑石城堡之上向下方的延伸城墻跳了下去。身影飄逸至極,看得芝尼雅為之一呆。
    力量力場的浮力作用已經達到了四十八斤,這從他的跑酷身法體現出來,那絕對不是調高或者跳遠那么簡單的事情。他所欠缺的,僅僅是一雙由力量能量所轉換的力量之翼而已。
    傅書寶一動,毒音兒等人也紛紛向峽谷關沖去。與此同時,懸掛在峽谷關城樓之上的警鐘敲響,沉悶的鐘聲打破了夜的寂靜。在黑石城堡之中,本來已經準備安歇的另外五只百人隊在警鐘敲響之后也火速趕了出來,披刀帶甲,齊刷刷地站在了城樓兩側的城墻之上。
    血馬強盜團的騎兵眨眼就到了峽谷關關下,見緊閉的城門和城樓之上林列的戰士,那些強盜似乎并沒放在眼里。就在短暫的僵持之后一匹黑色的健馬從馬群之中跑了出來,直接來到了城門之下。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馬背上的男子大約四十出頭,因為黑巾蒙面,看不見他的面容,但從其健碩的體型來看,他絕對是一個彪悍至極的人。
    “這位大哥,你這是要到哪里去啊?”傅書寶很溫和地問道。
    “老子出去殺人放火!怎么著,這還得給你們打個招呼嗎?”馬背上的男子怒道。
    “呵呵,原來你是出去殺人放火啊,這好啊,祝你生意興隆,財源滾滾……”
    “少他媽的廢話!我知道這個關卡是那個廢物王爵修建的,識相的快把門打開,我們誰也不難為誰。”
    “既然你已經知道這關卡是當今定天王爵所修建,那就知道他是代表著秀國朝廷的大人物,這里是他的封疆之地,他有絕對的權利對任何過往行人收取稅賦,所以……”傅書寶呵呵笑了笑,“要我們開門可以,先把稅交了吧,今天你們趕上好日子了,本關卡新開張,就給你們打個八折,一人十枚銀幣的稅,交吧。”
    一人十枚銀幣的稅,三百馬背強盜就要交三千銀幣的稅。這樣數額的錢在他傅書寶的眼里自然是小菜一碟,但在這些刀口舔血的強盜的眼里,那卻是需要拿命去拼的財富,他們這一次出去還要碰運氣,遇上肥羊才有可能撈到三千多枚銀幣,但出關的稅居然就要三千,還要不要人活了?
    “你他媽的,你是自己找死!”馬背上的男子氣極反笑,一只手已經搭在了肩頭的刀柄之上。見他一動,余下的騎兵也紛紛有了動作,一時間刀體出鞘的摩擦之聲響成一片。
    唯獨,站在城樓和兩側城墻之上的戰士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些已經進入臨戰狀態的馬賊。
    “你就是血馬強盜團的團長沙里飛吧?”傅書寶淡淡地道。
    “是又怎么樣?既然知道老子的名頭,你還不開門?”其實,沙里飛雖然有夠惱怒,但卻絕對沒有被怒火蒙蔽心智,對方的人數遠在己方之上,而且表現出了一種讓人難以揣摩的淡定,這讓他心中很沒底,并不敢貿然開戰。
    “家里有老婆孩子吧?”
    沙里飛,“?”
    “有吧?有的話你就要為她們多想想,你想,你要是貿然一動,你今晚就一準死在這里,剩下你的老婆孩子,誰去照顧呢?”傅書寶笑道:“不過,除了交稅,你們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放下武器,來黑石城堡進行登記,領取臣民證,我們會雇傭你們種田采礦什么的,有薪水可拿。”
    愣了半響,沙里飛突然大-->>笑了起來,“說了半天,原來是一個傻子在忽悠老子,老子也懶得和你們廢話了,兄弟們,闖關!”
    三百馬賊騎兵轟然而動。前排的往城門下沖,后排的馬賊則張弓搭箭,瞬間將一蓬箭雨送上了城樓。
    嗖嗖嗖!箭矢破空而來。
    訓練有素的戰士早就有所準備,抬起手中的步兵圓盾就將箭擋下。但這個時候,他們仍然沒有采取任何進攻的行動,他們在等待各自大隊長的進攻的命令。而六個大隊長又在等待一個人的命令,那就是傅書寶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