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上次說想考農大的研究生,最好是老教授的。他就找了很多艱深的資料給她,說這算入門,讓她好好讀一讀,需要資料再找他要。
那些東西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是不可能看懂的,就算季笙現在退回去再讀五年農大也沒用。
果然他一問,季笙就垂頭,他好笑的戳戳她,“看了多少?幾頁?”
季笙破罐破摔的抬頭勇敢道:“我就看了個題目。”題目都沒看懂。她去搜了題目上的名詞,搜完發現只是解釋這個名詞就有好幾本書。
“專業的東西就是不一樣。”季笙說,她甚至覺得她應該先再讀一遍大學,當然這次是讀農大,然后再說考研的事,跨專業考研完全是做夢,農大也沒有類似的可以讓她混文憑的專業。
宋陽笑道,“那你還是讀你們學校的研究生?”
“嗯,肯定要讀啊。如果我想留校,我們關老師說肯定要考研,然后學校還未必會收,我們學校現在收老師都要‘擇優’,我估計就算是讀了本校的研究生也未必一定能留下。”
“多找幾個人試試,總有辦法。”宋陽說。
季笙答應著,其實還有一種辦法,就是不以當g大的老師為目標——這個真的可能要讀到三十了。如果僅僅是想留在g大工作,可以試試走別的路線。比如方晴,她就是行政人員。這個只要普通學歷就可以了,學校正在擴張,肯定會需要大量的新鮮血液補充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宋陽才把她送回寢室,看著她上樓,等她從窗戶探出頭來揮手后才離開。
“別看了,過來吃我帶的提子,這都是過年別人送的,都快壞了。”貝露佳端著一缸提子給季笙。
“提子不容易壞吧?好甜!”季笙提起一串咬著道,
“甜吧?我在家每天都要吃一串,這幾天我們家水果都是我消滅的。”貝露佳專找大個的塞進季笙嘴里。
兩人在這里這么甜蜜,姚東海乖巧的坐在自己床上,可憐巴巴的時不時看她們一眼。
季笙挺同情的看看她,再看看“鐵面無私”的貝露佳。
剛才她回來時就知道姚東海已經跟貝露佳坦白從寬了,但并沒有得到原諒。
貝露佳整個人都被冰冷的怒火包圍了,能看到她背后藍色的火焰。她的態度就是很明顯的不管了,因為姚東海不相信她,沒有早點告訴她。
這事讓貝露佳受了很大的傷害,她對姚東海視而不見,整整一個星期了還不見好轉。
姚東海被逼無奈找季笙了,“你說,現在怎么辦?”
季笙兩手一攤,“我也沒辦法。你這事確實是你做得不對。”
姚東海憤怒又格外心虛的瞪季笙,半天才說:“……我那不是怕你們說我嗎?”
“所以她現在不是不說了嗎?”季笙也不可能一點不生氣,她說,“你看,現在我們倆都不說了。”
兩人對視著,姚東海的眼睛里漸漸積了淚。她一屁股坐到季笙身邊的公園椅上。
這里就是林蔭路旁的小樹林。寒風瑟瑟,腳下還有積雪,季笙和姚東海坐在這里顯得特別傻瓜,來去匆匆的學生看到他們倆都露出敬佩的目光。
姚東海默默說起了她跟韓鵬舉是怎么認識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姚東海的學生證丟了,去補證,當時管證的老師請假不在,姚東海要考試,學生證是必須品,她跑上跑下的找人,只有韓鵬舉愿意幫她,其他老師都是一句話“你找余老師,他不在?那我也沒鑰匙啊”
“他跟我說讓我過兩天去,他到時一定讓我補成。”姚東海陷入了回憶里,兩天后她又去找韓鵬舉,他已經拿到鑰匙了,不到十分鐘新證就補好了。
“問題就是公章,我當時聽別的老師說,他是特意在下班后開車去余老師家拿的鑰匙,就為了給我補證。”姚東海說到這時,季笙發現周圍都快飄起粉紅泡泡了。
姚東海想謝謝韓鵬舉,送錢送東西都有點太著想了,結果她想了個鮮招:她找來韓鵬舉的手機號,給他充了一百塊錢的話費。
季笙:“……高明。”
“然后他給我充回來了。”姚東海說。不但充回來了,還加了一句話“你充錯機號了”。
季笙:這人品的閃光點都快亮瞎人眼了。
姚東海不好意思說那一百塊錢是謝禮,總覺得說吧,一百塊略顯拿不出手。可不謝吧,她又覺得過不去。
季笙能理解,姚東海就這性格。
姚東海又想了一招。
季笙已經不報希望了,“你做了什么?”
她在網上拍了個打火機,寄到老師辦公室,寫明是韓鵬舉收。
然后韓鵬舉收了,姚東海還沒來得及高興,賣家在旺旺上敲她:“收貨的人讓我一定要告訴你:他不抽煙。”
姚東海:“……”
賣家挺好奇,“追男朋友啊?”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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