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線怒火在他還沒來得及壓下來時,就在私信里看到的另一張圖中徹底點燃了。
那是一張側面背影,仿佛一個男人正伏下身去親吻乖乖坐在椅上的季笙。角度剛好能讓他看清照片里的人,卻又看不清他們的動作,可卻留下了足夠的想像空間。
如果不是先看到了前面幾張圖,他想,只憑最后這一張,他一定會現在跑去g大找季笙吧?
宋陽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洗臉,回來拿起手機,這回他注意到了私信的人是一個微博小號,剛注冊的,點進去什么都沒有。
他沒有關掉私信就是為了吸引這種人,同樣為了避免他們會把照片發到別的地方去。讓他們有個可以發這種照片的地方,他們才不會亂發。
他猜這還是陳湘。因為季笙平時很少跟人打交道,從二年級起,她就沒有再交新朋友了。只有陳湘他們還是在這次開會時結識的,但會議一結束,季笙又在不知不覺中把這些新交的朋友給疏遠了。
有時連她自己都未必發覺,她的這個習慣。
有時他也想,他對季笙的這股占有欲到底是從哪里來的?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就變成這樣。
——他要保護她的秘密,他要救她,幫助她,除了他以外,沒有別人能做的跟他一樣!只有他不會背叛她,把她的秘密說出去。
事實上,如果季笙想把寄生的事告訴別人,他會第一個阻止她。只要一想到會被別人知道,他就先出了一身冷汗。
他知道,季笙是很可能在一時沖動中告訴別人的。就連當初她告訴他,事后他回想起來都覺得她做得太冒險了。如果換一個人,可能她已經被出賣了。
可能季笙從來沒有跟別的男生主動交往,所以他也沒有吃醋的機會?
宋陽又去洗了把臉,還從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啤酒喝。冰冷的啤酒滑進胃里,倒是讓他更清醒了。
他仔細想了一下,應該也跟最近常常跟季笙接吻有關。不知道是他們的關系更近一步,還是寄生讓季笙對他更有吸引力了,他最近哪怕是白天也常常想起她,更別提睡覺時,一晚上能做七八個她的夢。
這都有可能讓他的占有欲變得更強。
他又看了一遍手機,給季笙發了個短信:看到照片了,你好像還沒彩妝?改天帶你去買。
寫完覺得不太好,但卻改不下去,就這樣發出去了。
到最后,他還是忍不住宣示了一下權力。
季笙化了妝后,又被高聲給重新梳了個頭,換了項鏈、手鐲、耳環、腰帶等等,高聲就這么加加減減的往她身上掛東西。從對面大家的反饋看,這些搭配都很有效果,她還看到姚東海,她都快把照片拍瘋了。
如果以后季笙不來了,她肯定會交錢繼續上課的。
課到八點半結束了,高聲說今天算試聽課,明天正式上課,那時就該點名算人數了,今天試聽過后滿意的人可以去淘寶上拍他的課時,拍完支付寶付錢。
“不滿意還可以退錢的。”高聲臨結束又賣了個萌。
學生們陸陸續續的出去,交流彼此拍的照片,議論的熱火朝天的。
季笙頂著一張準備去夜游的妝臉,夸高聲道:“高老師,你要火了。”
高聲笑瞇瞇的豎了個蘭花指,“死相!人家都是靠你的啦!”然后很痛快的掏錢。
季笙把化妝品一兜(貝露佳的),收起錢說了聲明天見就跟在走廊外等著她的姚東海和貝露佳走了。
高聲還要把地簡單掃一掃,垃圾倒一倒,才能關燈走人。他去倒完垃圾回來,發現教室里還站著一個女生。
他連忙笑著說:“是不是忘東西了?”跟著又緊張,“還是丟東西了?我剛才沒注意看,是不是你手機丟了?”他剛掃地倒垃圾沒看到有手機啊!
陳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主動道:“高老師,你好,你剛才講的我特別喜歡!我是特意留下來等你的。”
高聲頓時得意了,高興的招呼她一起走,“天這么黑了,你住學校里的吧?走,一起走。”
兩人一起下樓,高聲順便做了個市場調查。比如課上教的東西有沒有覺得用不上啊?課時是太短還是太長?中間要不要休息一下?
其實他很怕弄個課間休息學生都跑了,所以才一口氣上到底。
“收費貴不貴?八十塊錢兩周課可以嗎?”高聲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他還想前三個月搞個打折活動。
“不貴,我們寢室的人都來了,聽完課都說回去就拍。”陳湘說。
高聲松了口氣,對辦這個班有信心了。其實他就是想找些外快,工資太底,他這個專業除了辦班還能干什么?可惜現在學唱歌美聲的不多,他又年輕,人家找老師都喜歡有資歷的,找了兩年才只帶了三個學生。
現在趁學校還沒有這方面的規定,他先把班辦起來,錢賺上幾回以后,估計學校就該出臺規定限制此類班了,到時他就可以把班辦到外面,有了口碑也好吸引生源。
高聲陷入了對未來的美好展望之中,沒聽到陳湘說話,反應過來馬上說,“你剛才說什么?不好意思!”
陳湘微笑道:“我就是說,我想申請當老師的模特,行嗎?我可以不要錢,就是想跟老師多學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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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聲,動搖了。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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