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洪一鳴終究還是有理智在，此刻要是上前次搶奪，那他真的是面子里子全丟光了。

最重要的是，他其實還是無法相信，李平安真的在他店里撿漏了，滿臉不敢自信的喃喃：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店里的東西，我們全部都做過仔細檢查，都是確認了絕對不會有漏，才會拿出來售賣。”

“所以……根本就不可能被撿漏才對！”

“除非，這什么破印章根本就不是真的！”

洪一鳴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他猛然抬起頭來，滿臉嘲諷地盯著李平安道：

“我知道了，這根本就是你策劃的一場戲，你用障眼法將所謂的寶貝藏在佛頭里，然后又找托在這里幫你唱戲，好讓所有人都覺得你是撿了大漏，對吧？”

“可惜，你這種把戲實在是太小兒科，我一眼就能夠看透，你也不要以為，就這種小把戲能讓我破防，我可不是傻子，才不會被你給騙了。”

李平安聽到這話，舌頭上頓時冒出幾根黑線。

他還真的沒有想到，洪一鳴竟然能夠想出這種故事，來自己騙自己。

不過，他也懶得爭論，干脆附和者敷衍道：

“是是是，這印章是假的，這都是我做的一場戲，你要是覺得這樣想，能讓你自己心里好受一點，那你就這么想吧！”

“你……”洪一鳴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氣得臉色發紫，惡狠狠地說道：

“你少在這里陰陽怪氣，若你手上的印章是真的，那你找個人買走啊！”

“這么珍貴的東西，想來多的是人喜歡吧？可怎么到現在都沒有人說要買？”

“難不成，是你兜里的錢不夠了，找不起給你抬價的托了？要不要我借你一點，好讓你把戲唱圓滿？”

李平安搖了搖頭，已經懶得再爭辯了。

“你這話說得倒是好笑。”

倒是王大爺忍不住笑了起來，幸災樂禍地說道：

“大家又不是瞎的，誰還會看不出來，今天這個局就是你擺的，目的就是為了坑這個小伙子的錢，如今你被人家撿了大漏，你怎么還接受不了現實了？”

“再說了，這條街上的人誰不知道我王大川？我是那種會幫人當托的嗎？更何況，哪個傻子會拿100多萬的真金白銀，來唱這么一出根本沒意義的戲？”

“我看你就是心理素質不行，做古董生意的，哪有永遠不走寶的？你要是連走寶都接受不了，我看你也別在這行混了，趕緊關門大吉吧！”

……

洪一鳴之前的論，早就已經惹了眾怒，眾人聽到這話，也都陰陽怪氣地跟著幫腔：

“王大爺說得對，古玩行玩的就是眼力，你自己眼力不行，什么還陰陽怪氣起別人來了？”

“而且，是我們不喜歡這東西嗎？是我們買不起，這枚印章最少價值500萬以上，我們囊中羞澀，實在是買不起。”

“不過那小伙子說得也對，既然嘴硬能讓人家心理平衡一點，那不如就隨了人家的意嘛！就當是可憐可憐他。”

“說的也是，那咱們就是托吧！我們在場的所有人，全是這個小伙子的托，這樣說你滿意了嗎？”

……

洪一鳴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咬死東西是贗品，這樣才能夠挽回一點自尊。

于是便干脆梗著脖子，嘴硬道：

“好好好，你們繼續演，我看你們還能演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