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淮反應極快,但也猝不及防被他咬上了耳垂。
謝承澤幾乎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但可惜昨夜已經筋疲力盡,被男人眼疾手快的抬手點了穴,僵硬地倒回了枕頭上。
盛世淮抬手捂住流血的耳垂,看著手上的血,不禁氣笑了。
“狗。”他罵道。
謝承澤呸出一口血水,狠笑道,“錯了,是瘋狗。”
被瘋狗咬,是要得狂犬病的。
“看來殿下很聰明,知道那熏香是什么。”盛世淮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以后不想疼,就老老實實留在臣的身邊。”
謝承澤冷哼一聲,沒說話,別開了視線。
沒有得到回應,盛世淮無所謂的聳聳肩,并不在意謝承澤的冷淡,畢竟,他未來有大把的時間陪他鬧。
他轉身準備離開。
而這時,謝承澤叫住了他,“無痕和無跡呢?還有胡來呢?”
盛世淮腳步一頓。
他興致盎然地看了一眼謝承澤,“我還以為,你不關心他們。”
“放心,他們活得好好的,只是暫時不能動罷了。”盛世淮擺擺手,離開了房間。
他是惜才之人,且不說無痕和無跡聯手都無法殺死自己,這二人只聽命于謝承澤,只要謝承澤愿意投靠自己,那無痕和無跡自然也會成為他的人。
至于胡來,連武功都沒有,更是不值一提了。
聽到三人都還安全,謝承澤才松了口氣。
有小吏低頭走進來,給他松了綁,告訴他在縣衙內可以任意走動,顯然,是不擔心他逃走的。
無痕無跡和胡來都在盛世淮的手里,盛世淮根本不怕他逃走。
他知道謝承澤是個聰明人。
謝承澤差人關了窗,沐浴掉身上的狼狽,這才起身離開了房間。
他坐在小院中抬頭望著天,不知道在想什么,眼尾處的紅意久久未得散去,就這樣坐了一整天。
直到傍晚盛世淮找過來,他才收回思緒,神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順便抽搭了一下鼻子。
口口的,感冒了。
“冷靜了?”盛世淮提著一壇藍橋風月酒走過來,給他斟了一杯,用的,依舊是那價值連城的玉杯。
謝承澤伸手接過玉杯,仰頭一飲而盡,隨即問道,“那熏香之物,是誰做的?”
盛世淮淺啄著酒,笑意吟吟,“縣令續弦的夫人。”
果然是她。
謝承澤微微攥緊玉杯,“從何時開始的?”
“八年前。”盛世淮并未隱瞞,“最初此物只有成癮傷身之效,因此只用來控制某些不聽話的官員,雖然后來研制出了極品熏香,但聞久了也會令人身形枯槁、體弱多病。”
“收服一個忠心的下人不容易,我自然不會給他們用這熏香,而鹽鐵司私底下的油水也足以我揮霍,因此這熏香只是擱置著沒用……”盛世淮似笑非笑地望著謝承澤,語之中盡是惡趣,“若非殿下與太子合謀,使得臣在朝堂之中已無立身之地,臣又怎會釜底抽薪,決定以熏香謀利呢?”
謝承澤扯了扯嘴角,“朝廷早晚會發現此物的危害,到時候必然會實行禁毒法,斷掉你所有的售賣渠道。”
盛世淮笑了笑,不以為意,“不巧,臣還在殿下身上汲取了經驗,發現了絕妙的掩人耳目的運貨方法。”
見謝承澤眸孔微顫,盛世淮卻就此打住,“不過,殿下還是不要知道了。”
畢竟,誰人不知,這位攝政王殿下為了讓女子上學堂,可是費了不少心思,若是知曉他也因此發現了女子可被利用的妙處,該是要哭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