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走了之后,我嘗試過去打徐冰妍的電話,但是在意料之中的打不通,發微信給她,她也不回,而且連朋友圈都關掉了,應該是以后都不打算再用這個號了。
當然,現在徐建還沒有找到她,那說明她目前是安全的,最好是走得遠一點,再也不要回來。
午睡的時候,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直在想著徐冰妍的事,想著她現在會在哪里,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錢夠不夠用。
就在這時,汪從軍突然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悄悄我遞給我一封信,低聲說:“老大,這信是程若水給我的,我學習不好,弄不清楚她寫的是啥意思,你能給我講解一下不?”
我本來正煩著,并不想搭理他,可是瞥了他一眼,發現他巴巴的看著我,黝黑的臉上一片希翼,又有些不忍心,只好不耐煩的說了聲行吧,就把信接了過來。
信封是很平常的那種土黃色的,只是里面偌大的信紙,只用娟秀的字跡寫了兩行文文:
君飛鸞翔鳳,形似云長,貌賽潘岳,若松也!松者乎?剛也,韌也,可觀而不可褻也!故承蒙君錯愛,媛尚幼哉,亦觀松已足。焉配天人?望君另擇良偶,然連理難結亦可作紅顏耳,不知可有意乎?
我仔細斟酌著這段話,不由暗笑一下,心想這程若水文采倒是真好,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十個字,但通篇暗藏機鋒,一般人如果不仔細琢磨,還真的很難弄清楚是什么意思。
首先飛鸞翔鳳在古時候是形容男人英俊的詞語,其次云長和潘岳,分別指的是三國時候的關羽,和西晉的潘安,關羽是出了名的身材高大,而潘安則是眾所周知的美男子,這就不難理解,程若水是在諷刺汪從軍的長相,畢竟汪從軍不僅長得黑,還圓臉厚嘴唇,而且還長得矮,這跟潘安和關羽無疑是天壤之別。
整段文文,翻譯成白話文,大概意思是這樣:
我看汪從軍你長得比關羽還高,長得比潘安還帥,好像蒼松一樣,蒼松的特質是什么?挺拔、堅硬,只能看卻不適合有交集,所以不好意思,我年紀還小,而且并不優秀,哪里配得上你呢?還請你汪從軍找別的女孩子談戀愛吧,如果實在找不到,那我們做一下朋友也行,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是拐著彎在罵汪從軍長得丑呢,而且把他比喻成蒼松,又剛又韌,用她的本意來解讀,就是覺得汪從軍好像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令人煩不勝煩。
這也怪不得程若水尖酸刻薄,而是汪從軍平時實在太過分了,任何男生想去接近程若水,都要被他找麻煩,像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喜歡可不是霸道,更不是占有,而且看得出程若水根本不喜歡汪從軍,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廂情愿而已。
不過,汪從軍畢竟是我小弟,算是跟我一伙的,我當然不可以將這段文文完完本本的翻譯給他聽,而是直接將前半段忽略掉,用平靜的語氣半真半假地對他說:“程若水是覺得跟你認識的時間還太短,想多觀察一陣子,再考慮要不要跟你交往,所以目前她希望跟你以普通朋友的身份相處,并且希望你多給她一點私人空間。”
汪從軍眼睛一亮,嘿嘿笑道:“她沒有拒絕我,那就證明我還有戲,要知道她以前是連話都不跟我說的,現在居然主動給我寫信了,這說明她心里還是有我的嘛!她說得對,結婚是一輩子的事,確實得互相好好了解一下,普通朋友就普通朋友,反正咱們現在才高一。還有兩年時間相處呢,感情不都是需要慢慢培養的嗎?”
隨后汪從軍跟我說了聲“謝謝老大解惑”之后,就拿著信屁顛屁顛跑回床上去了,我看他滿臉憧憬的樣子,搖了搖頭,干脆轉過身去,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到了下午,第二節課下課的時候,我想了想,昨天打了一頓楊雪麗,按照這女人的性格,應該早就來找我麻煩了才對,只是為什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我轉念一想,覺得王天天也算是半個當事人,擔心楊雪麗會去找她的麻煩,干脆就趁著現在課間活動時間。打算到她教室去逛一圈。
王天天的教室在樓上,我來到走廊外的時候,發現里面人不多,王天天是坐在第一組第一位的,此時正低著頭在玩手機。
我站在走廊外,透過窗戶看著這小娘皮的身影,發現倒也很纖細,此時安靜下來,多一一絲平時不具備的恬靜。完美的側臉,高挺的鼻子,尤其是那白得驚人的肌膚,無一不對異性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這個女孩子的風格很特別,她不是那種在校園里流行的黑長直,不喜歡穿絲襪撩人,也不喜歡穿高跟故作性感,她應該是覺得。以自己的顏值,早已經可以不施粉黛,麗質天生了。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我在外面靜靜看著,見她沒什么事,也就不準備去打擾她。
可就在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冷不丁的看到教室的后排,有兩個男生竊竊私語一陣,然后鼓起勇氣來到王天天面前,其中一個給她遞了一個藍色的信封,王天天皺著眉抬起頭來,將信封接過,打開,看到里面有一封信,還有一個用紙折疊出來的心形,外加兩張電影票。
我眉頭一挑。
就看到王天天把信封放在桌子上,推了回去,那個遞信的男生立即漲紅了臉,大聲說著什么,距離太遠我聽得不清楚,王天天搖著頭,一副惱火的樣子,斷拒絕了他,那男生立即抓起了她的手,使勁兒搖晃著,變得非常激動,任由王天天怎么掙扎也掙不開。
我見那表白的男生得寸進尺,只好沉著臉站在門口,在門上哆哆哆敲了幾下,里面的人立即朝我望了過來,那表白的男生也一樣,見我是個陌生的學生,情緒收斂了些。但還是抓著王天天的手不放,嘴里不斷念叨著,說天天,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從看見你第一眼開始,我就喜歡你了,你看我追了你這么久的份上,答應我吧!
王天天看到我進來。臉上顯得很無奈,用力抽了幾下手,但那男生死抓著不放,掙脫不開,她只好說:“我勸你最好還是把手放開,不然你馬上就要倒霉了。”
那男生還很疑惑,這時我已經來到了他們身邊,看到這小子用力的將王天天的手抓在手里。都給抓紅了,臉色更是黑了幾分,沉聲說:“放開她。”
那表白的男生有點小帥,剪了個韓式的鍋蓋頭,右耳穿了兩個耳環,是那種油頭粉臉的類型。看向我,故作深邃的皺起眉,說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