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令文州崩潰的是,他在整理遺物的時候,發現了文遙的日記本,里面記載了她遭遇猥褻的恐懼和絕望。
她很害怕,可是她發不出聲音,叫不出救命,她想要跟哥哥求助,可是這種難以啟齒的事情,她根本無從開口。
而且……哥哥已經很辛苦了,雖然每次回來他都說不累,可她心里清楚,怎么可能不累呢?明明哥哥都還不到二十歲,卻一直在照顧她,支撐這個家。
她時常會想,如果沒有她這個啞巴妹妹,哥哥會不會能過得更好,更輕松。
那天她本來是想告訴哥哥的,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咽回去了。
她想,等哥哥回來再說吧。
只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永別。
看完日記,得知真相的文州緊緊地蜷縮著身子,抱著文遙的日記本哭了很久。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無聲地從他的臉頰滑落,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絕望,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在這一刻破滅了。
低沉而嘶啞的哭聲如同野獸的哀嚎,在寂靜的夜色里回蕩了一晚上,周圍的空氣仿佛也被他的悲傷所感染,變得沉重而壓抑。
絕望和仇恨如同無盡的洪流,無法止住,只能任由它們肆意流淌。
第二天,朝陽初升。
陽光透過窗玻璃照進房間,卻照不到坐在角落里的文州,他的臉全部沉在陰影里,透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
過了許久,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用涼水洗了一把臉,換了一身衣服,收拾好東西,揣著一把磨得很鋒利的刀就出門了。
文州去了文遙的學校,那雙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一直緊盯著學校門口進出的人。
很快,他看到了目標——文遙的數學老師,猥褻她的人之一,他曾經還感謝過這個老師關心妹妹的成績。
文州沒著急,在門口蹲了一天,直到男人離開學校,他才跟上去。
他冷靜地跟了男人一路,然后在一個無人的巷口追上去,掏出懷里的刀,一點猶豫都沒有,照著男人的心口就連捅了十四刀。
每捅一刀,文州的臉上就會露出猙獰絕望的笑容,嘶吼卻好似悲泣:“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的?”
我捧在手心里養大的妹妹,你怎么敢這樣對她的!?
我那還不到十五歲的妹妹,你怎么敢這樣對她的!?
每個字都帶著血腥氣。
親眼看著一臉驚懼的男人咽氣以后,文州的表情又漸漸恢復了平靜。
他有條不紊地脫下沾了血的外衣,就著把手一點點擦干凈,然后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把兇器纏起來,跟血衣一起放進袋子里,打了個結,提著袋子離開了巷子。
最后,文州的身影融入了人群,融入了夜色中,整個人都很淡定,完全看不出剛剛才動手殺了一個人。
傷害妹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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