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蚊子雖然不會傷人,但一直嗡嗡叫著總是很煩人的,對方說不定私底下使了什么上不了臺面的手段,這次合作很重要,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跟車隊的兄弟們分開以后,霍長生沒有急著去酒店,他想先去合作商的廠里看一看,看看環境、氛圍,還有生產機器的廠房。
許星薇和何建國都沒有異議,選擇跟他一起去。
合作商的資料霍長生已經倒背如流了,廠房地址也牢記于心,三人查看路線,坐上叮叮車,朝目的地去了。
合作商的公司很大,寫字樓在海市的市中心,但廠房卻坐落在市郊的位置。
廠房的占地面積很大,從外面看去樸實無華,巨大的灰色磚石墻體顯得厚重而堅實,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堅韌。
廠房的窗戶多為小格狀,鑲嵌著陳舊的玻璃,透射出昏暗而朦朧的光線,然而里面的燈卻很亮,保證了工人們的干活環境是明亮的。
聽說霍長生他們是這次合作的對象,廠房的負責人很快就迎出來了,雙方既然要合作,對彼此的一些基礎信息自然是了解的,確認無誤以后,便帶著他們進去參觀了。
走進廠房內部,一股混雜著機器油味、金屬味和灰塵的氣息撲面而來,高大的空間被各種機械設備占據,這些機器大多有著笨重的金屬外殼,表面覆蓋著厚厚的油污和銹跡,但每一個零件都顯得異常堅固和耐用。
機器的轟鳴聲在廠房內回蕩,形成了一種獨特的節奏,仿佛是工廠的脈搏在跳動,地面是由粗糙的水泥鋪成,經過無數次的踩踏和摩擦,已經變得有些坑坑洼洼,但卻透出一種歷經滄桑的厚重感。
在廠房的角落和墻壁上,可以看到一些標語和口號,畢竟廠房已經存在快十年了,這些文字已經褪色了,但依舊能夠感受到工作的熱情和激情。
可以看見廠房里的工人們穿著統一的藍色工作服,頭戴安全帽,或忙碌地操作著機器,或認真地檢查著產品的質量。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堅毅和專注,仿佛每一次的敲擊和轉動都是對工作的熱愛和尊重。
負責人也很專業,態度熱情卻不諂媚,一路上給他們介紹了很多。
總的看下來,這個廠房還挺不錯的。
至于機器方面的問題,霍長生其實懂的還挺多的,問的問題都正中要點,跟負責人聊得有來有回,雙方對彼此的印象都還挺不錯的。
逛這么一圈也算是拉近的關系,負責人也放松了很多,還特地挽留三人留在廠里的食堂吃飯,他忍不住感嘆道:“怪不得你們想親自去跟老板談,你們值得這樣的合作誠意!”
聽見這話,霍長生的眉峰微微一抖,許星薇不動聲色地笑道:“林先生謬贊了,我還有些擔心自己經驗不足呢。”
負責人笑著說道:“許小姐謙虛了,你年紀輕輕就精通德文,一般人可比不上你啊!”
公司的老板是德國人,擔心找德文翻譯不好找,所以一開始本來是定的經營部門的人去談。
但前兩天有人聯系了老板,聲稱他們特地去找了一個德文翻譯,想要親自跟他談。
霍長生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些。
何建國的臉色有些發白,嚇得腿都軟了一下。
什么英文德文他都不懂,但他清楚一點,明明一開始說是要翻譯英文的,怎么突然就變成德文了啊!?
正巧這時旁邊有工人有事把負責人喊了過去:“三位稍等,我馬上回來。”
負責人匆匆走了,剩下三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凝滯。
“這這這……”何建國這才敢說話,語無倫次地說道:“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換成德文翻譯了?”
霍長生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沒想到居然在這一招上被擺了一道。
他的眉頭緊鎖,仿佛兩座山峰在風暴中相互碰撞,形成了深深的溝壑,這些溝壑中充滿了冷意,仿佛能吞噬一切平和與寧靜。
“肯定是何老板動的手腳。”
霍長生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怪不得唐艷艷這么輕易就放棄了爭取翻譯的工作,怪不得曹大頭總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沒想到他們居然做到這種地步!
“生哥,這……現在怎么辦?”
何建國不確定地問,后天就要正式談合作了,他們去哪里找一個懂德文的翻譯?而且這里是海市,人生地不熟的!
霍長生微微瞇起眼睛,像是被烈火點燃,瞳孔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鼻子微微翕動。嘴唇緊閉,仿佛將滿腔的怒火都封存在了緊繃的唇線之中。
然而,憤怒還是從他的嘴角邊緣泄露出來,形成了一道冷酷而堅硬的線條,像是冰刀劃過寒冷的湖面。
何老板不是個東西,他吃不上這頓飯,就直接選擇砸了所有人的飯碗。
許星薇看了看霍長生和何建國,提醒道:“你們不用著急,其實德文我也略懂一點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臉上仿佛鐫刻著一幅靜謐的山水畫,寧靜而堅定,眉眼猶如深潭中的蓮花,在波瀾不驚的水面上悠然綻放。
她的眼眸深邃而明亮,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沒有一絲慌亂,反而透露出一種沉穩與自信。
何建國呆呆地轉過腦袋:“啊?”
霍長生也看向許星薇,好像看著什么寶貝一樣,眼睛逐漸發亮。
“天吶!”柳暗花明又一村,何建國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我的姐!你真是神了!這你居然都懂的嘛!”
這些外語在他看來都跟蚯蚓一樣扭扭曲曲的,沒想到他薇姐居然這么厲害!
許星薇笑了笑,她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從容不迫的氣質,仿佛無論遇到什么困難,她都能保持冷靜,從容應對。
這種不慌不忙的表情,讓人不由自主地對她產生了一種敬意與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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