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傍晚。
安北市如同一幅細膩而宏大的畫卷,在夕陽的余暉中緩緩展開,將白日的喧囂與夜晚的寧靜巧妙地交織在一起。
余暉如同熔金般傾瀉而下,將半邊天空染成了橘紅色,又漸漸過渡到淡紫、深藍,仿佛是調色盤上的顏料不經意間灑落,美得令人心醉。高樓大廈的玻璃幕墻在夕陽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像是無數面鏡子,捕捉并反射著這絢爛的色彩,讓整個城市都籠罩在一層夢幻般的光輝之中。
“軼哥。”徐陽雙手合十做哀求狀,說道:“給個面子吧,跟我一起去一趟吧。”
肖星軼不為所動,面前的桌子上攤放著卷子,草稿紙上寫著詳細的解題過程,修長的手指間拿著鋼筆,下筆很流暢。
兩人今天約在這里寫作業,可徐陽剛才接了個電話,他有個初中認識的朋友過生日,把地點定在了酒吧,他從來沒去過酒吧,有點意動,便想叫上肖星軼一起。
徐陽誠懇地說道:“軼哥,你也沒去過吧,咱倆去開開眼唄!”
實在是受不了徐陽的喋喋不休,在他保證只玩一會兒就回家,絕對不會嗨到凌晨以后,肖星軼還是同意了,其實他也有點好奇,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兩人收好卷子,打了個車往徐陽同學給的酒吧地址去了。
街道上,車輛川流不息,車燈與路燈交相輝映,形成一條條流動的光帶,穿梭在錯落有致的建筑之間,路邊的行人們或匆匆趕路,或悠閑漫步,臉上洋溢著歸家的溫暖與期待,商販們的叫賣聲、遠處餐館飄來的誘人香氣,還有偶爾傳來的笑聲和交談聲,交織成一首生動的生活交響曲,讓這座城市充滿了人間煙火的氣息。
隨著夜幕降臨,霓虹燈逐漸亮起,將城市裝點得更加璀璨奪目,五光十色的燈光與天邊殘留的晚霞相互映襯,構成了一幅光與影的絕美畫卷,商業區更是熱鬧非凡,店鋪門口人頭攢動,各式各樣的廣告牌和霓虹招牌在夜色中閃爍,吸引著過往行人的目光,讓人不由自主地放慢腳步,沉浸在這份繁華與美好之中。
那個叫“夜色”的酒吧在中心商業區的地下一層。
肖星軼今天沒穿校服,臉部輪廓分明,眼眸漆黑深邃,發型干凈利落,幾縷碎發隨意地垂在額前,雖然還有幾分青澀,但個子挺拔,氣質沉穩,還是能假裝一下成年的大學生。
徐陽雖然是個二貨,但個頭也不矮,臉長得比較討喜,一張嘴能說會道的,最重要的是氣質很自信,進酒吧的時候完全不心虛,走出了非常自信的步伐。
酒吧雖然不允許未成年進入,但其實并沒有那么嚴格,進去一個人就檢查一個人的身份證,只有那種長得特別顯小,或者看起來有些畏縮的人才會被攔下來。
肖星軼和徐陽成功混進了酒吧。
一進去,就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撲面而來,像是無數顆跳動的音符在空氣中碰撞、融合,營造出一種狂野而又不失激情的氛圍。
肖星軼有些不適地皺了一下眉頭,只覺得耳膜都在鼓動。
徐陽倒是很興奮,捂了一下耳朵,很快就適應了。
吧臺上,五彩斑斕的雞尾酒在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調酒師熟練的手法令人目不暇接,時而搖晃著調酒壺,時而優雅地傾倒著各種酒液,仿佛在進行一場視覺與味覺的盛宴。
四周的座位上,人們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暢談,或獨自一人靜靜地品味著手中的美酒,臉上都洋溢著輕松和愉悅的笑容,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煩惱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酒吧的角落里,還有一支樂隊正在激情地演奏著,他們的音樂時而高亢激昂,時而低沉婉轉,與酒吧內的氛圍相得益彰,將整個場所推向了一個又一個的高潮。
徐陽的朋友定了一個卡座,在大廳的左側,呈半包圍結構,里面設有沙發和臺幾,一群人圍坐在里面,大部分人臉上的興奮和好奇都藏不住,看起來也是來開眼了。
徐陽跟朋友打過招呼以后,叫上肖星軼坐到了旁邊,兩人看似淡定,實際上動作都有些局促,面前各放著一杯雞尾酒,卻一口都沒喝。
節奏感十足的音樂聲在耳邊震動,肖星軼的思緒逐漸放空,在心里默算起了剛才數學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題。
以前他從沒有來過網吧和酒吧之類的地方,心里有些好奇,但真的來過之后,又發現這些地方好像并沒什么意思。
中央的舞池就像是一個沸騰的熔爐一樣,氛圍十分熱烈。
其中有一個年輕的女人很是引人注目。
梁欣身著一件有些暴露的吊帶裙,剪裁合身,凸顯出她曼妙的身材曲線,領口有些低,露出纖細的脖頸和半片雪白的胸脯,腰間束著一條黑色的腰帶,將她的腰線勾勒得更加纖細且不失性感,讓人不禁多看幾眼,腳下踩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更是增添了她的自信和魅力。
她長得很漂亮,頭發卷成了一個大波浪,厚厚的粉底為肌膚披上了一層白皙的面紗,幾乎掩蓋了原本的膚色,仿佛一張精致的瓷娃娃臉,眼影則猶如夜空中的璀璨星辰,閃爍著深邃的光芒,從淡雅的紫色漸變到濃烈的深藍,仿佛能將人的靈魂深深吸引。
眼線描繪得既粗又長,像是一對飛翔的翅膀,給眼神增添了無盡的魅力與神秘,睫毛膏將原本纖細的睫毛變得濃密而卷翹,仿佛每一根都充滿了生命力,唇妝更是大膽而張揚,鮮艷的口紅像是烈火般燃燒在雙唇之間,既妖嬈又霸氣,讓人一見難忘。
有不少男人上前去跟梁欣搭訕,故意貼到她旁邊跟她說話,但她一個都沒看上,跳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便意興闌珊地走回了吧臺,點了一杯紫藍色的特調酒。
過了一會兒,她朋友跟了過來,臉上也化了濃妝,唇上的口紅有些被蹭花了,調笑道:“怎么?一個都沒看上?”
梁欣抿了一口酒,勾起的眼線很性感,有些嫌棄地嘟囔道:“剛才來搭訕那幾個男人,長得都歪瓜裂棗的,我看著都想吐,感覺最近來酒吧的人的質量越來越差了,我真提不起一點興趣來。”
說著,她用挑剔的目光環視了一圈周圍。
她朋友感慨道:“你呀,就是太挑了,我看剛才有幾個就長得挺帥的啊。”
“嘖。”梁欣咂了咂舌,表情更嫌棄了:“臉是勉強能看得過去,但你看他們那身打扮,要不是穿地攤貨的窮鬼,要不就是手里只有一點小錢就裝逼的,都是次等貨,我可看不……”
忽然,她的話頓住了,目光落在某一處,眼睛微微亮了起來。
“呀。”梁欣舔了舔嘴唇,目光灼灼地說道:“發現了一個上等貨。”
她朋友知道她眼光高,聽她這樣說,趕緊朝她盯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位置極佳的卡座里坐著一個極年輕的少年,眉眼還有一點青澀,卻難掩俊美,特別是那雙漆黑的眸子,看起來很沉穩,上身穿著一件簡約而不失時尚感的白色衛衣,衛衣的剪裁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領口微微敞開,透露出幾分隨性,卻又難掩其內里的青春活力,下身穿著一條便于活動的灰色運動褲,腳上踩著一雙運動鞋。
梁欣的目光在少年年輕俊美的臉上流連,然后落到了他的手腕上,衣袖微微挽起,手表微微露出了一半,那是一塊表盤是銀黑色的機械手表,衣服看不出牌子,但手表確實z家的新品,價格接近七位數。
“看起來確實不錯。”她朋友有些猶豫:“不過……這還是個學生吧?”
梁欣施施然站起身,勾起紅唇笑道:“學生怎么了?玩玩而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