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悶地嘆上口氣,護衛們沒敢繼續拒絕。
緊接著,上官雁和孟川就跟在護衛身后,順地道前行。
約摸十分鐘后,昏暗的地道中多了一縷瑩白色的光。
光芒映照之下,是一個個猶如雕塑的呆滯人影。
那正是從城里消失的傀儡!
此時,傀儡們都聚集在一方偌大的地下廣場,廣場上空嵌著五顆拳大的夜明珠。
廣場的正中心則坐落著一方小型血池。
血池之內,泡著的是那些本應已被送至長樂門的賓客。
霍炳南叔侄也赫然在列!
每個泡在池子里的人都雙眼緊閉,青筋畢露,看上去十分痛苦。
血池外的上官鴻淵則面色如常,正掐著訣印,盤膝而坐。
縷縷詭異而又妖冶的光芒,在他和方血池之間流轉。
此情此景,只要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他正對血池里的眾人做著些什么。
“爹?”上官雁滿臉不可置信。
可事實就那么紅果果地擺在眼前,她不得不承認自家老爹的確是魔宗出身的魔頭!
這一刻,她堅持了半輩子的人生信念毀了,連三觀也險些一起崩塌。
拖著萬分沉重的步子朝父親靠近,她多么希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幻景。
可闖入鼻端的血腥味,灌入耳朵的連串呻吟,都在告訴她,這就是現實!
最終,她沒能走到父親身邊便失魂落魄地摔在了地上。
咚的那聲悶響,終于把上官鴻淵驚動。
睜眼,看到女兒那張慘白的臉,他明顯有些失神。
“雁兒……”
“爹,現在停手還來得及!”上官雁抬頭,近似哀求道。
上官鴻淵狠狠一怔,迎著女兒哀傷的目光,苦笑著嘆了口氣。
“誰告訴你的?”
“那重要嗎?重要的是,我不能看著你去送死!”
拖著屁股滑到父親身邊,上官雁緊緊抓住父親的袖管。
“是爹對不起你!”上官鴻淵輕輕拭去女兒臉上的眼淚,“二十年,我已為你做了我能做的一切,時至今日,也是時候該為我可憐的蕙兒做些事了!”
“爹!”上官雁沒想到父親竟如此固執。
“我不奢求你會原諒我,但希望你能別太恨我。”
說話間,上官鴻淵把心一狠,一掌將女兒拍暈過去。
單手托住女兒跌落的身軀,他緩緩抬頭,瞟向不遠處的孟川。
“從今往后,雁兒可就拜托給你了!”
“為什么是我?”孟川很同情上官父女的遭遇。
但他并沒有做好為另一個人的人生負責的準備。
所以,面對上官鴻淵殷切的囑托,他并沒有點頭應下。
“因為你身懷魔功,即便將來我的魔宗背景暴露,你也不會對雁兒心存偏見。”
“更何況,你師父能逃過魔宗追殺,想必藏身的本事不弱。”
“以后必然會有人因我去追殺雁兒,你若得了師父真傳,那么跟在你身邊,雁兒也能多一份保命的底氣。”
因為看穿他身懷魔功,又因為他先前誅殺魔徒的事實,上官城主理所當然地把他那位不存在的師傅,當成了某位叛出魔宗的高手。
“您既然把什么都考慮到了,那為什么偏偏沒考慮親女兒的心情?”
孟川為上官雁鳴不平,竟暗戳戳地責備起上官城主來了。
面對這份責備,上官鴻淵并未動怒。
“我不是個好父親,但雁兒一定會是個好妻子!”
沒等孟川搭茬兒,他便擺手繼續:“帶雁兒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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