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靈鳩像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慕凌云。

“你應該搞錯了一件事。”慕靈鳩道。

慕凌云滿臉急切，“什么事？你跟我說，我就能弄明白的，我們應該開誠布公地談一次，我知道，我們傷害了你，這些我都認，懲罰我也愿意認，只要你肯認回我們，做什么都是應該的。”

慕凌云的性子很少露出這種表情，看起來是真的急了，似乎是真的將這個妹妹放在心上了。

慕靈鳩盯著慕凌云。

“當初我懷著對親情的幻想對你們好，一是想體會戰友們死前的念想，二是我對這世間感情不該有牽掛。”慕靈鳩很認真，“你們也不該成為我的牽掛。你們斬斷的是我的性命，同樣也是我對這世間親情的信任。”

“那，那是我們不知道的，你也知道，我們被騙了！”慕凌云滿眼可憐望著慕靈鳩，滿心滿眼都是期待，“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就當是做了一場噩夢。”

“我為何要當它是過去呢？”慕靈鳩頗為不解，“真實發生的事情，我所經歷過的都是我的修行。”

“你可能不知道十神訣第十重，百試百靈所要經歷的便是三斷之一，斷親，斷情，斷友，我需斬斷其中之一，才能修成十神訣。正巧，你們在殺我的時候，徹底讓我了斷親情，對你們不再有期待，但凡當初有一個人站在我的身邊，我也不可能重生歸來。不過……”

慕靈鳩盯著慕凌云，“這又何嘗不在意料之中。”

慕靈鳩不是傻子，她看著慕家人的所有舉動，自然也知他們一家對慕天雪是何等寵愛，對她又是何等敷衍。

她早就想過他們會對她越發無禮，只是她猜測還是保守了些，沒想到他們竟然想要她的命。

從她這里吸血便罷了，竟然還吞食她出生入死換來的一切，當真是失望至極。

但死的盡頭便是生，這也是十神訣達成的必要條件。

她重生之前啟動百試百靈當然也不只是給自己換了個重生的身份，還有別的。

慕凌云嘴角囁嚅了一下，“斷，斷親？”

慕靈鳩點點頭，笑容滿面，“是，斷親。所以，你們對我而早就不是什么親人，只是我的敵人。”

慕凌云握緊拳頭，滿是不可置信，他盯著慕靈鳩的臉看，想從中看出破綻，想看出慕靈鳩的勉強支撐。

但是她那張臉依舊是淡淡的表情，很平靜的敘述著事實，她并沒有將他放在眼中，清冷的眸子全是冷意。

慕凌云心顫了一下，他記得上一世的慕靈鳩對他也算是溫和的，雖然她不像慕天雪那般總是噓寒問暖，但她的眼中是柔和的，那不是能裝出來的東西。

“你……你……”

他想說點什么，發現自己根本無從說起。

他們對不起慕靈鳩，但是他一直以為慕靈鳩對他們那么好，一定是將他們看得很重的，卻不曾想，她已斷了親情。

那就代表她心中對他們早就無半點在意了。

“難怪，難怪父親死時你沒有出現，母親被掛城墻上你也沒有出現。”

“你們這些養在膝下的兒子都沒出現，我出來做什么？”慕靈鳩輕笑，“讓你們繼續拿捏我，吸我血么？”

“不……不是……”慕凌云搖頭，“我們已經足夠強大了，并不需要你為我們做什么，你只需要好好做妹妹，我們會寵著你。”

“啊，寵著么？那種東西我何曾需要過？”慕靈鳩若有所思，眸光暗淡了幾分，前世或許是有過一些期待的，聽戰友們提起自己從軍之前的故事，親情感情割舍不下，心中念念不忘的家中人，她也是期待過的。

只是那早就是過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