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不讓你在臥室睡。”宋卿妤小聲說。
“你知道我說的睡,不是你說的睡。”
宋卿妤不說話,回避了他的目光。
厲淮東沒再停留,走出了房間。
兩人明明什么都沒有做成,可宋卿妤卻像是經歷了一番混戰,整個人筋疲力盡,從梳妝臺上跳下來的時候,腿還是軟的。
她去洗了個澡,往日很好入睡,可今天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腦海里頻頻閃過厲淮東埋首在她頸窩里深呼吸的樣子,不知是不是錯覺,那一刻她在這個堅不可摧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絲脆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宋卿妤實在是睡不著。
她起身,想去庭院里吹吹風,一打開房門,卻見樓下大廳亮著燈。
厲淮東正坐在大廳里喝酒,他還沒洗澡,西裝外套脫了,領帶也扯掉了,白襯衫領口微敞,喉結滾動中透著禁欲與頹然。
康叔站在一旁:“少爺,你吃藥了嗎?”
厲淮東沒出聲。
“少爺,還是少喝點酒吧,要不,我打電話讓白醫生來一趟?”
“不用。”
康叔又勸了兩句,被厲淮東打發去睡覺。
宋卿妤站在原地猶豫幾秒,還是朝厲淮東走了過去。
厲淮東以為是康叔又回來了,頭也沒抬,直到視線里出現一雙白皙糯凈的腳,他才抬起頭來。
“怎么還不睡?”厲淮東問。
“睡不著。”宋卿妤坐到他的對面,“你呢?怎么還在喝酒?”
“我也睡不著。”
“我剛才聽到康叔說讓你吃藥。你……是哪里不舒服嗎?”
“沒事,失眠癥而已。”
厲淮東輕描淡寫,宋卿妤也沒有再多問。
大廳里忽然安靜無聲,庭院里的燈到點也全都熄滅了。
夜更深。
宋卿妤明天還要回劇組,她正準備和厲淮東說一聲上樓去睡覺,厲淮東堪堪伸手,把她拉到了他的身邊。
他坐著,她站著,他的視線正好落在她的胸口。
宋卿妤洗完澡后一直穿著睡衣,內里真空,怕不方便,所以下樓的時候又披了外套,可這會兒,被他這么看著,還是沒有安全感。
“你還不想睡嗎?”她問。
厲淮東沒回答,只是轉手把她扣進了懷里。
宋卿妤被迫屈下身來,他的手按著她的后腦勺,輕輕一用力,趁她低頭,他又吻了過來。
這是個和剛才疾風驟雨不同的吻,這個吻溫柔繾綣,在他唇舌間,她好像變成了一顆需要慢慢品嘗的糖,含著,舔弄著,她就融化了。
從這個吻中,宋卿妤能感覺到一種莫名的依賴,就好像厲淮東需要她的治愈。
也許是夜色蠱惑,也許是荷爾蒙支配,宋卿妤不自覺地將臉向他貼近,呼吸一深一淺間,她開始回應他的吻……
“少爺!”
門外忽然傳來康叔的叫聲。
宋卿妤宛如受驚的兔子,直接從厲淮東懷里彈開,她來不及整一整被他揉皺的外套,一路小跑躲上樓去。
厲淮東摁著太陽穴,看向復又折回來的康叔。
“康叔,我不是讓你去睡覺?”
康叔并不知道他剛才打攪了什么,他拿著一罐土蜂蜜,興沖沖地說:“我老婆娘家那里寄來了土蜂蜜,我記得上次白醫生說過,實在睡不著的時候可以嘗試喝點蜂蜜水,我現在就去給你泡。”
竟然只是為了這事!
厲淮東無奈,他看了一眼二樓,意味深長道:“或許你需要多泡一杯。”
“什么?少奶奶也失眠?”
厲淮東不確定,不過他猜就宋卿妤那心理素質,差點被康叔撞見他們接吻,她大概率是要失眠的。
**
宋卿妤真的失眠了。
第二天,她頂著兩個黑眼圈回劇組復工。
化妝的時候,化妝師問她昨晚是不是去做賊了,她瞬間回想起厲淮東那個溫柔的吻,真不敢想象,如果昨晚康叔沒有忽然出現,她和厲淮東會發展的哪一步?
也許,她真的就愿意了。
接下來幾天,主要是女主和男主的戲,宋卿妤的戲比較零碎,但她為了多學習,還是留在劇組。
周六那天,宋卿妤接到了好友盛星奈的電話。
“卿卿,這個世界終究還是顛了!”電話一接通,盛星奈就在那頭大喊。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我爸和我后媽給我安排了相親,你猜是誰?”
“誰?劉德華還是吳彥祖?”
“姐妹你真行,還真叫你猜對了一個字!”
宋卿妤完全懵的狀態:“到底誰,你別賣關子了。”
“陸彥川!”
“什么?”宋卿妤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他們瘋了?”
“可不就是瘋了嘛,我告訴你,這百分之百是我那后媽的主意!”
盛星奈是盛世集團的大小姐,家里資產上百億,可她讀完研究生進入律所工作后就離開了盛家,因為她和她的繼母胡鳳實在水火難容。
盛星奈一出生,親生母親就去世了,她三歲那年,父親帶回了她的繼母胡鳳,之后第二年,胡鳳生下了一個女兒,也就是盛星奈同父異母的妹妹,至此,盛星奈的生活開始陷入灰暗。
胡鳳是典型的雙面派惡后媽,她總在盛星奈面前一副面孔,在盛星奈父親面前又是另外一副面孔,這二十多年,盛星奈吃夠了她后媽和繼妹的虧,所以一有經濟能力立刻搬了出來,可誰能想到,她都離開盛家了,胡鳳還是不放過她,竟然要她去和一個二婚渣男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