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妤不出聲。
厲淮東開門走出房間,下樓拿了衣服又上來,進浴室去洗澡。
宋卿妤趁著他洗澡的時間,在地板上鋪好了地鋪,但是,她沒打算讓厲淮東睡地上,畢竟,人家大佬屈尊降貴來睡她的小房間已經讓母親心里很是過意不去了,如果再讓母親知道她還讓厲淮東睡地上,那母親肯定要責罵她。
所以,她自己睡在了地上。
厲淮東洗完澡出來,看到宋卿妤從床上下來睡在了地上,一眼就知道了她的意圖。
他直接走過去,將她打橫抱起來,放到床上。
“要分床睡,也是我睡地上。”他說。
“那你睡地上。”宋卿妤一點都不和他客氣。
厲淮東笑了,原來是設陷阱等他跳呢。
“睡吧。”
宋卿妤關了燈。
厲淮東不做掙扎,乖順地睡在了地上。
夜已經深了,小區寂靜,房間里的窗簾遮光效果一般,月光從縫隙中偷溜進來,照亮了一上一下的兩個人影。
兩人都睡不著,但誰都沒有發出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宋卿妤想看看幾點了,就伸手去摸手機,可她還沒摸到手機,先摸到了枕頭下的一張硬硬的卡片。
什么東西?
她打開手機手電筒照了一下,發現是她之前給厲淮東的那張銀行卡,也不知道厲淮東什么時候放到她的枕頭下的。
應該,是她洗澡的時候。
宋卿妤探出頭去,朝地上看了一眼。
厲淮東還沒有睡著,見她探頭看他,從地上坐起來。
“怎么?要喝水?”
“不是。”宋卿妤把那張銀行卡遞還給他,“我說了賣股份的錢給你,你又塞回來干什么?”
“我不要你的卡。”厲淮東的聲音在黑暗中低沉又沙啞,“更不要和你兩清。”
宋卿妤沉默。
其實他們之間的問題,關鍵并不在于陸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更不在于這卡里的錢,他們的問題,是在這段婚姻里,她從一開始就很透明,但厲淮東則始終給她一種霧里看花的感覺,就好像他懷揣著很多的秘密。
書房里的那張女人畫像,陸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又或者是什么其他不為人知的理由……總之,她完全不知道他到底為什么要和她結婚。
而厲淮東,好像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對她坦誠。
如果她對他沒感覺,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只享受肉體上的愉悅,但現在她已經愛上他了,她不愿再接受一段有秘密的婚姻。
她知道聰明如厲淮東,他一定知道他們之間的癥結在哪里,可他插科打諢,死纏爛打,都沒有真正拿出解決問題的誠意,或許,是她還沒有重要到讓他敞開他的心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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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妤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等她醒來時,厲淮東在她床上,而她,在他的懷里。
“醒醒!”宋卿妤用力推了推厲淮東。
厲淮東睜開眼睛,轉頭看她:“早。”
“你為什么在床上?”宋卿妤沒好氣。
“地上太冷了。”
冷嗎?
空調暖氣都開足了,宋卿妤蓋著薄被都覺得熱。
這借口真是有夠蹩腳的。
“你不是說不碰我的嗎?”
“沒碰。”
宋卿妤指了指圈在她肩膀上的手:“那這是什么?”
“是你自己鉆到我懷里來的。”
“你胡說。”
“真的。”
昨晚厲淮東覺得冷,就拎著棉被上了宋卿妤的床,可他還沒打開自己的被子,宋卿妤就像小蟲一樣蠕動著鉆到他的臂彎里,咕噥著要他抱著她睡。
宋卿妤的臉瞬間紅了。
她知道厲淮東應該沒說謊,睡覺往他懷里鉆是她在桃源時候養成的習慣。
“好,就當是我鉆過來的,你現在放開我,下去。”
厲淮東當然不愿下去,他湊到她耳邊低語:“卿卿,它需要你。”
它是誰,不而喻。
畢竟,這被窩下,存在感最強的就是它了。
“我們要離婚了。”
“還沒離。”
“不行。”
宋卿妤掙扎著要從他的臂彎里抽身。
“你別亂動,否則,出什么事我不能保證。”
“流氓,我的手受傷了。”
“我知道,所以,你別動了。”
宋卿妤聞,乖乖不再動。
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就這樣,讓我緩緩。”
這樣親密的姿勢抱著,對兩人來說都是煎熬。
宋卿妤松了一口氣,正要推開厲淮東,她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
“我有電話,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厲淮東看到,手機屏幕上閃爍的是陳君堯的名字。
這個陳君堯,一大早就來撬墻角。
他頓時抱得更緊了。
“我還沒好,不能動,你就這樣接。”
宋卿妤明知道他是耍無賴,可又掙不開,只能以這樣的姿勢接起了陳君堯的電話。
“喂,君堯。”
“卿卿,你今天還好嗎?”陳君堯問。
“還好了,你有事嗎?”
“今天晚上你有時間嗎?”
厲淮東靠宋卿妤很近,他能聽到陳君堯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當他聽到陳君堯詢問宋卿妤晚上有沒有時間,他下意識的認為,陳君堯一定是見縫插針要搞事情。
“咳咳……”厲淮東故意咳嗽了兩聲。
“卿卿,你那里有人?”陳君堯聽到了咳嗽聲。
宋卿妤瞪了厲淮東一眼,回答說:“沒人,是狗咳嗽。”
“你養狗了?”陳君堯從來沒有聽宋卿妤說起過她養的狗,不禁好奇,“什么品種?”
“泰迪。”
陳君堯也養狗,他還想和宋卿妤探討一下狗的事情,宋卿妤忙扯開了話題,“你剛才問我晚上有沒有時間,什么事?”
“我爸媽想請劇組的人一起吃個飯,感謝大家救了我,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就定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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