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奈瞥他一眼:“婚禮逃婚,你說你見不見得人?我那些同事,當天可都是去參加了婚禮的。”
陸時淵氣場瞬間矮了一截,可他還是覺得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他想了想,推開那本擋著兩人的臉餐單,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羅律師。”陸時淵主動和為首的羅嘉允打了招呼。
羅嘉允和他身后的幾個同事朝陸時淵看過來,也自然而然地看到了坐在陸時淵對面的盛星奈。
“誒唷,陸總,你好你好。”
羅嘉允和幾個同事一起朝陸時淵點了點頭。
“你們來吃飯吧。”
“是是是,我們過來吃個午飯。”
“那一起吧。”陸時淵指了指隔壁的大桌子,“我再重新給你們點一桌,大家一起坐。”
“那怎么好意思啊。”
“沒事,大家一起更熱鬧。”
陸時淵開了口,羅嘉允他們也不敢拒絕。
大家走過來,圍坐了一桌。
陸時淵讓大廳經理看著人數,上一個最貴的商務套餐,然后幫著盛星奈和陸時淵挪了桌。
“謝謝陸總,今天要讓陸總破費了。”羅嘉允說。
“大家別客氣,星奈和我說了,之前的婚禮各位都去參加了,結果因為我讓大家都敗興而歸,我非常過意不去。”陸時淵趁勢提起之前的婚禮,“不過當時也是事出有因,我有個朋友,她出了點意外,事關人命,我當時也沒有想那么多,就去救人了。”
陸時淵表面是在給大家解釋,但其實他解釋的時候一直看著盛星奈。
他希望盛星奈能理解他那一天的處境,但盛星奈低著頭,沒什么反應。
“如果真的事關人命,那的確情有可原啊。”羅嘉允笑著說,“我們白跑一趟無所謂,就是星奈受委屈了,這畢竟是婚禮,沒有哪個女人會希望自己的婚禮出現這樣的情況,陸總得好好補償一下她。”
“是,這事我的確處理得不妥,事后我也好好反思了自己。”陸時淵看著盛星奈,“星奈怎么生我氣都是應該的,我是應該好好補償她。”
“可是星奈好像也沒有很生氣吧,生氣的話也不會和陸總出來吃飯了啊。”同事奧莉陰陽怪氣道。
奧莉和盛星奈同歲,兩人一起進入律所,但盛星奈的業務能力太出眾,人又拼,處處壓她一頭,導致她一直接不到自己的項目,只能給盛星奈做副手,她很嫉妒盛星奈,好不容易這次看盛星奈在婚禮上出了丑,還沒高興兩天,今天就碰到陸時淵當眾低聲下氣地給她道歉,她心里頓時更不舒服了。
憑什么,好項目和好男人都屬于盛星奈?
她說這話的意思就是想諷刺盛星奈婚禮被放了鴿子還依然和陸時淵打得火熱,很不值錢的樣子。
在座的所有人都聽出來了,陸時淵當然也聽出來了。
“其實星奈挺生氣的,因為當初結婚就是我死乞白賴求著她結她才同意的,結果婚禮還出了這樣的幺蛾子。”陸時淵神色淡淡的,“當然,今天吃飯也是我死纏爛打她才肯賞臉給我個面子。”
盛星奈看向陸時淵,其實兩人結婚是父親盛重樓要求的,陸時淵從來沒有求過她,他現在這么說,只是為了給她在同事面前掙面子罷了。
桌上所有人一默。
大家都習慣了陸時淵是陸氏高不可攀的負責人形象,今天他自降身段,甚至把自己擺到了舔狗的位置,大家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陸總,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也直說了哈。”羅嘉允開口,“今天早上我們上班的時候發現律所門被踹壞了,我查了一下監控,門是你踢壞的吧……那個,這兩扇門還挺貴的,你找時間理賠一下哈。”
“抱歉,昨天星奈不舒服,我著急踹了門,我等下就安排人來換門。”
“好好好,太好了,我們有新門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
餐桌上的氛圍一下就變得輕松了許多。
吃完飯,大家都趕著回律所工作,很快就散了。
盛星奈也想隨大部隊回律所,被陸時淵拉住了。
“等一下。”
“怎么了?”
“我送你回去。”
“就在馬路對面,需要送嗎?”
陸時淵亦步亦趨地跟著她:“我還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說吧。”
“你之前說我們從一開始就錯了,這兩天我仔細想了想,我們的開始的確不對。”
當初陸時淵處在和厲香蘭陸彥川母子博弈的關鍵期,他需要用聯姻來穩固自己的勢力,他選擇盛星奈的確不是因為喜歡,那時的他甚至不認識她。盛星奈也是如此,她對陸時淵一樣的陌生,她選擇陸時淵,只不過是拿他當擋箭牌,去應對父親和繼母那些不靠譜的相親局,他們的開始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再好的交易都只能持續一陣子,不可能持續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