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醫院,配合警方做完筆錄,將人送走后,他回到病房。
殷遲舟躺在那里,面色蒼白,雙眼望向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芝她被媽咪拉走了,不是故意不來看望你的。”
他收回視線,有些驚訝地看向說話的人。
陳品清神色復雜,微微撇開眼,低聲道:“謝謝你。”
“謝什么?”
“救了我妹妹。”
“呵……”殷遲舟輕笑一聲,“她是我繼女,也是我的親人,輪不到你來說謝謝。”
“可你根本——”在對方略微疑惑的目光中,陳品清硬生生止住后半截話,粗聲粗氣道,“你也比我們大不了多少,就別總繼父繼父的,把自個兒給叫老了。”
“但事實就是如此,至少……到目前為止。”
望著男人感慨地笑模樣,陳品清不禁升起一點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又覺得自己這樣想很不應該,一時間滿心煩躁。
在屋子里轉了兩圈,實在待不下去了,剛想走,忽然想起什么,回頭問道:“對了,你之前說那個姓鄒的,他有什么問題來著?”
“哪位姓鄒的?”
“就那個鄒,或者叫鄒璟的。”
繼子的態度,令殷遲舟感到詫異。
要知道先前自己說出那人的底細以及警告過不好惹之后,陳品清一直是謹慎且敬畏的。
這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如此不屑一顧了?
就好像,被撬了墻角似的。
他遲疑道:“鄒家二少,三歲被確診阿斯伯格綜合征……”
“這病,到底怎么回事?是狂躁癥嗎?會不會傷害別人?”
陳品清神情嚴肅,拋出一長串問題。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回去以后查看下相關學術資料,不過聽說這種病很復雜,不能以刻板的印象去評定一個人,鄒先生顯然已經控制住了病情,經過前幾次的合作,我認為……”
“知道這件事的人,多嗎?”陳品清冷不丁道。
殷遲舟微愣:“當然不多,可以說是寥寥無幾,當年鄒家把這個消息壓得很緊,經過這么多年,更是沒多少人會記得……”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無意中聽說。”
陳品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于這個回答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此時此刻,他更加在意的是,姜海吟知不知情。
既然是自家人,就不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往火坑里跳。
陳大少頓時覺得肩上的擔子更重了一些,他抖擻起精神,關照護工好好照顧殷遲舟,有情況隨時聯系,然而一腳直奔公司。
坐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開始進行網上搜索。
姜榮生的案件很快移送到了檢察院。
犯罪嫌疑人自己可能并不清楚,姜海吟卻是知道的。
這么迅速,肯定是受過關照了。
只是不知道,是鄒的手筆,還是其他人。
或者,兩者都有?
“物證和相關資料,還有現場的一些照片,都在這里,目前只可以查閱,不能復印。”工作人員放下東西,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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