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讓她開心,成了陸衍沉怎么都繞不明白的人生課題。
宮洺是第一個到莊園的客人。
沒有西裝革履,他穿的就像是來親戚家串門似的。
禮物也很務實。
老字號不對外售賣的糕點,茶葉、琳瑯滿目的水果,以及一些其他食物。
許留夏下樓時。
比先前多披了一件外套,并沒有穿陸衍沉準備的昂貴禮服。
陸衍沉看著,有些無奈,但也沒生氣惱火。
許留夏只是這樣,已經很美、很奪目了。
“許姐姐,氣色看起來很好嘛!”宮洺笑吟吟的打招呼。
許留夏禮節性的點點頭。
隨后就要照舊去看晚間新聞。
可剛走了兩步,她就停住了腳步,然后側目,視線落在了宮洺帶來的那些東西里,其中一樣上。
許留夏強壓著,沒讓自己的瞳孔劇縮。
糖餅……
是玻璃海鎮獨有的芝麻糖餅……
許留夏的心臟跳得如雷鳴。
看了一眼笑吟吟的宮洺,她收回視線的,當做什么也沒發生過似的,走到電視機前,打開電視,調到新聞頻道。
“還生我的氣呢。”宮洺無奈的和陸衍沉說,“怪我不該告訴你,她舊傷復發的事情……”
他說完,還很受傷的捂住心口。
“少演。”陸衍沉撇了一眼做作的宮洺。
許留夏沒對他說話。
陸衍沉意識到,或許今晚許留夏不會對任何人說話。
王媽知道許留夏每天什么點看新聞。
已經準備好了水果。
許留夏坐在沙發上,手心拖著那盒水果。
看似在認真看新聞,實際上,腦子里已經兵荒馬亂了。
手心也出了細密的汗。
對于宮洺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怎么會讓禮物里,出現十塊錢一袋的糖餅?
說句難聽的。
宮洺家的狗,都不會吃這么廉價的東西。
他去過玻璃海鎮了?
帶著糖餅來,目的又是什么?
許留夏這兩個月充分見識了,陸衍沉瘋起來有多癲。
她一直擔心。
陸衍沉有一天知道真相,會不會遷怒到玻璃海鎮……
其余人,也陸續抵達。
比起從前的無視。
每個人都要到許留夏跟前來晃一晃。
許留夏不至于不搭理,但態度實在是冷淡。
陸欣瑤上完最后一節網課出來。
就見陸衍沉的狐朋狗友,正在陸衍沉身邊,個個滿臉堆笑不知道在說什么。
她抬腳想過去。
許留夏沖她招了招手。
陸欣瑤立馬小跑過去。
沒等陸欣瑤機關槍似的吐槽,許留夏先發制人:“不可以去陰陽怪氣。”
“為什么?”陸欣瑤滿臉寫著,不陰陽怪氣我能死。
“商場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們的背景說大不大但也不小……”
“我怕他們?”陸欣瑤深知這些人,沒用到什么地步,要不是仗著好的爹媽,在社會上指不定混成什么狗模樣。
“際遇的事情誰能說得準?而且,寧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你還在起步中,他們可能怕你哥哥,但不妨礙他們在暗中給你使點絆子,你可能就爬不起來了。”許留夏認真說道,“這種事……他們沒少做,你知道的不是嗎?”
有些人生來富貴,卻沒有憐憫之心,就愛看螻蟻在他們造就的深淵中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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