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見狀,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算是安撫。
陸衍沉朝著法事現場去。
小和尚問老和尚:“師父,他看起來對亡者很不友善……”
老和尚卻看著陸衍沉的背影,渾濁的眼眸里,是讓人捉摸不清的思慮。
“那是因為這位施主還沒看清自己。”
“啊?”小和尚并不明白。
“無妨。”老和尚笑呵呵的,“法事做完就好。”
之前陸衍沉夫婦以為女兒死了,倒是在寺里給做過一場大大的法事。
今天的流程也差不多。
陸衍沉手里拿了一疊冥紙,僧人不斷地念誦著經文,他盯著跟前跳躍的火池。
腦海里似乎是想著什么,又感覺是一片空白的。
因為壓根沒有記憶,所以他到現在為止,也沒辦法對沈尋產生任何的愧疚之心。
對他,他除了嫉妒就是厭惡。
嫉妒許留夏那么全心全意的愛。
也厭惡他被許留夏這樣全心全意的愛著。
站了良久。
當陸衍沉回神,聽到僧人在說什么諸如亡者安息之類的話。
陸衍沉想也沒想,直接將手里的所有冥紙,全部扔進了火池里。
周圍驚呼一片。
陸衍沉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安息?
活著的人都不得安寧,死了的也不要安息才好,大家就這樣,各自在各自的地方掙扎痛苦到底。
沈玉儀坐在沙發邊的椅子上,看著躺在沙發上沉沉睡去的許留夏。
陸衍沉把她送過來,祖孫兩人一塊兒做了一頓簡單的午飯,午飯后,她借口去陽臺給保姆打了一通電話,問歡歡好不好。
不過兩分鐘的時間。
回來就見許留夏睡在了沙發上。
她以為許留夏是單純的午睡,可這一覺就直接到了這會兒,一點要醒來的架勢也沒有。
沈玉儀頗為有些擔心。
謝昀笙就在這時回了來。
“你怎么這么早?阿尋的法事做完了?”沈玉儀驚訝的問。
“沒,在廟里遇到臭小子了……他……留夏?”謝昀笙看到沙發上躺著的人,嚇得一個機靈。
“別慌,睡著了,死死的那種。”沈玉儀趕忙道,“陸衍沉去廟里了?他去廟里干什么?”
“還能做什么?臭小子一直都知道,我們給沈尋立了一塊牌位的事兒,今天也不知道是抽的哪門子風,跑到人家靈位前去警告……你是沒瞧見,主持法師的臉色都快崩壞了!”
沈玉儀下意識看了一眼熟睡的許留夏。
“既然一直都知道,選在現在忽然跑過去……怕是和她有關。”
“還是夢魘那事兒。”謝昀笙坐下來。
許留夏上次的情況,陸欣瑤沒瞞著二老。
謝昀笙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怎么陸文華改造了阿衍的記憶,就什么也沒發生呢?要不是去年春節的許珍妮鬧出來這許多的事兒,到現在大家也不會發現,他是個記憶被重組過的人!”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