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頭發怎么濕漉漉的?”
“困得太厲害了,我洗了個冷水臉清醒清醒。”許留夏比劃道,又好似才發現謝昀笙回來了似的,沖謝昀笙打招呼,“外公回來啦?事情提前忙完了么?外婆說你要晚上才回來呢。”
謝昀笙對許留夏一如既往的慈愛:“忙完了,老婆你快拿吹風給留下把頭發吹干,當心感冒。”
“就你細心!”
沈玉儀說著,拉著許留夏回到浴室,拿出吹風機給她吹打濕的頭發。
她很溫柔很仔細小心,哪怕從細節上,也能讓許留夏感受到老太太對她發自內心的疼愛和關心。
她感受到的,和她分析到的,割裂開來。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沈玉儀把吹風放回去,有些好笑的看著許留夏。
許留夏輕輕搖搖頭:“就是在想,您怎么那么疼我,我要做多少才能回報呢?”
沈玉儀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她抬頭看向許留夏,又抬手溫柔的整理了一下許留夏的頭發:“外婆不需要小寶的回報,小寶也不要把外婆想得事事都那樣好,外婆也是個俗人,且還是個自私的俗人,總會犯一些大大小小的錯。外婆只希望,有朝一日,萬一我們家小寶發現外婆做錯了什么事情,也能想一想外婆對你的好,偶爾的原諒外婆一下,給外婆一個機會,好嗎?”
這在已經開始警鈴大作的許留夏聽來。
無疑是預防針。
“嗯。”許留夏點點頭。
“等一會兒日頭沒有那么曬了,咱們祖孫仨去走公園去,你外公發現公園西門外頭有一家冷面店味道很不錯,咱們走累了就過去吃一碗冷面!”
許留夏又乖乖的點頭。
沈玉儀看著,倍覺欣慰,她大概是真老了,完全沒留意到許留夏看似平靜的眼底,正波瀾洶涌著什么。
最終。
這些萬千的情緒,都匯聚成了兩個字。
沈尋。
日頭沒那么熱了之后,許留夏主動提及幫二老換車載香氛的事情。
“哎呀,還是我們小寶細心!”沈玉儀笑吟吟的,趕忙把之前陸欣瑤從巴黎帶回來的特調車載香氛翻出來,遞給了許留夏。
許留夏讓二老留在家里,準備一會兒去公園時的小零嘴,她則是獨自出門上了謝昀笙出門開的那臺車。
謝昀笙不太會用智能手機。
導航都是用的車載自帶的導航,這點許留夏一直都知道。
她直接點開了歷史記錄。
今天謝昀笙的行程,清早從杏芳居出發,開了十幾分鐘,忽然又改變了路線,朝著別墅這邊來了。
這個時間,正是陸衍沉給沈玉儀去電話,要把她送過來的時間……
為什么二老一早會在杏芳居這個小區?而不是在她們住的這個別墅區?
許留夏翻看了前面兩天,發現車子都沒有行程記錄,一直到往前第三天,終于有從杏芳居往返大型商超的行車記錄。
許留夏基本可以確定,二老這段時間壓根不住在這里,而是住在杏芳居這個小區。
為什么住在那里,又要假裝住在這里?
陸衍沉知道嗎?
想到陸衍沉,她又快速退回到今天的記錄。
就見車子在別墅小區停了十來分鐘,又重新出發這一次開了快兩個小時,穿過早高峰,抵達弘法寺。
許留夏記下寺的名字。
又快速換掉了車上的車載香薰,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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