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為我好嗎?”許留夏神色帶著遲疑和茫然。
吊軌的事情就在這里。
崔家人對她的好,她是能感受得到,都是發自真心的。
新年之后,孫白芷這幾位舅媽,但凡是出差,總要給她買一份當地特色的禮物寄過來。
這里心里有她,才會有的行為。
崔松石就更加不用說了,她用來存放珠寶的私人寶庫已經快不夠用了,銀行的經理前陣子還發來了微信,向她介紹附近的幾個私人寶庫。
崔松石的功不可沒。
“當然,外公能為妮妮豁出去性命!”崔松石毅然決然的說道,“你是我們崔家失而復得的寶物,無價之寶!”
許留夏聽著,忽然有些鼻酸:“可以為我豁出去性命,但不能告訴我真相?”
崔松石瞳孔又是一顫。
陸衍沉到底在做什么?
為什么妮妮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他居然毫無察覺?
他沉默的看著許留夏。
她顯然察覺到了許多,可憂思過度之外,她看起來似乎沒有出現,之前陸衍沉提及過的后遺癥癥狀?
“妮妮,外公只想你能平安順遂安穩的度日。”崔松石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許留夏的話,他布滿皺紋的手,輕輕的覆在許留夏的手背上。
她的手很涼……
“為此,外公付出什么都愿意,只要你好。”
“所以,真相會讓我變得不好?”許留夏繼續問。
崔松石沒說話,這就算是默認了。
“好孩子,不要胡思亂想,咱們一家人好好的將日子過下去,等海釣回來舅舅們會陪著你一塊兒去學校,咱們把手續辦了,盡快入讀。等你上完學,就到家族企業來大顯身手,人貴在未來。”
許留夏看著他。
心里一個聲音響起:“那沈尋呢?你不要他了嗎?”
“好。”許留夏點點頭。
崔松石的臉上重新顯露出笑意來,“以后再有難受的時候不要忍著憋著,哪怕是不想和阿衍說,你就找外公,外公永遠是你最忠實的聽眾!”
許留夏破涕為笑,糾正:“我不會說話,您得看我表達,該是觀眾。”
崔松石見她笑了,也跟著笑起來:“不過說話這事兒,咱們到了那邊也要找權威的心理醫生來看,外公問過了,失語癥是能治好的!”
許留夏點點頭。
“好了好了,看你掉幾滴眼淚,外公簡直覺得罪過大上天了,晚上做夢你媽媽和外婆怕都要到我的夢里來揪我的耳朵了!”
許留夏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傷感道:“外公夢到過媽媽么?我好像一次都沒有夢到過她……”
崔松石被感染著,傷感的嘆了一口氣:“要是夢到了就好了,不過外公生病的時候倒是經常夢到你外婆,她兇巴巴的,拎著個蒼蠅拍子站在我病床前說,‘妮妮才剛找回家,你不準過來找我,給我好起來照看好妮妮!’”
“所以外公才好得這樣快啊……”許留夏恍然大悟,她笑著抿了抿唇,又繼續打手語,“外公,就算是看在外婆的面兒上,我們今天聊的,就不要和陸衍沉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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