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鄭氏與宣云同時出口,鄭氏是惱怒,宣云是驚愕。
鄭氏瞪了宣云一眼,問唐嬤嬤道:“這樣即便那姑娘還是清白之身,名聲也盡毀了。”
唐嬤嬤無奈道:“奴婢也是這樣說的,那姑娘的父親本有些猶豫,可是被她那堂叔拉到一邊說了一通,不知怎么的又答應了。”
“我根本就沒有碰過她!”宣云皺眉喃喃道。
鄭氏見了他的樣子,也有些懷疑。宣云雖然隨了他父親那拈花惹草的性子,但是倒是個敢作敢當的性子。
“沒有轉圜的余地嗎?”鄭氏問唐嬤嬤道。
唐嬤嬤搖了搖頭:“奴婢讓他們為那姑娘的名聲想一想,勸說了半天,他們卻說我們是做賊心虛。”
鄭氏眉頭一皺,道:“既然他們要驗就驗吧,去找個穩婆來。”頓了頓又道:“到時候你在一旁看著,畢竟這里是人家的地盤。”
唐嬤嬤應聲去了。
鄭氏在宣云這里等唐嬤嬤的消息,一邊等著一邊心煩,便忍不住在房里來回走動。
宣云卻不知怎么的,一直皺著眉頭低頭不語了。
君儀靠在窗邊翻著手中的小冊子,夏日的陽光豪不吝嗇地揮灑下來照亮了他半邊側臉,給總是清冷著的俊美容顏刷上了一層暖色,竟是出奇地靜謚美好。
鄭氏不經意地看到,不由得一愣,心中暗贊道:好一個俊逸兒郎。竟然心境也平和了一些,便坐在了八仙桌旁。
一時,房間里便時間凝固般地安靜了下來。
因此當唐嬤嬤再次進來的時候,鄭氏也不知道等的時間是太久了,還是太短了。
鄭氏與宣云同時望向唐嬤嬤。
唐嬤嬤看了宣云一眼,神色復雜道:“奴婢讓掌柜的媳婦去請了個穩婆……陳姑娘她……已非完璧。”
鄭氏聞,似是有些意外,有似有些在意料之中。她看向宣云,卻發現宣云面無表情地靠在床柱之上,看不出情緒。
鄭氏嘆了一口氣:“雖是如此,也不能說是云兒壞了她家閨女的清白。”雖只是表侄,而不是自己的兒子,可畢竟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立場難免會偏頗。
“那姑娘的表嬸剛剛也來了,說她們有證據就是世子爺做的。”唐嬤嬤道。
“證據?”鄭氏一愣。
唐嬤嬤點了點頭,又看了宣云一眼,猶豫道:“她說,世子右腰上有一塊蝶形的胎記。”
鄭氏聞半響說不出話來,宣云身上的胎記她是知道的,生來就有。
“夫人,你看?”唐嬤嬤為難道:“陳家姑娘的堂兄弟們帶了一群街坊鄰居的將酒樓前后兩個出口都圍住了,說我們若是不給個交代就不讓我們出去,還要將世子告上官府。”
鄭氏也有些為難,她畢竟只是表姨,不是禮親王府的人,她做不了宣云的主。
“既是如此,那就納了吧。”宣云突然開口道。
鄭氏一愕,看向宣云。
宣云平素里雖是胡鬧,但是并未納妾,聽他母妃說,就連通房丫頭也是沒有的,而且他剛剛還說自己是冤枉的,怎么又突然松口答應要納了那姑娘?
宣云對上鄭氏的目光,忽然勾唇一笑,剎那間春色乍泄,晃花人眼。
“此事就勞煩表姨了。”
鄭氏愣了愣,說道:“此事也不必這么倉促就下決定……”
宣云搖了搖頭,嘆氣道:“說不定是我喝多了之后做下的錯事,之后便忘記了。再說陳家姑娘如今清白已毀,我若是不納了她,恐怕她也無法在這里立足了。”
鄭氏聞卻有一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讓自己晚輩受了委屈的感覺,竟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宣云卻是主義已定,請鄭氏快些與陳家談好了,好盡快啟程回兗州。鄭氏無法,只好帶著唐嬤嬤走了。
“你怎么看?”見鄭氏出了房門,宣云收起了笑,問道。
被問之人挑了挑眉,淡聲道:“你被人盯上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