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的這個消息猶如晴天的一個霹靂,將二娘徹底炸懵了。『雅*文**情*首*發』失去親娘的痛苦讓二娘伏在地上起不了身來,雖是極力壓抑著哭聲,可是輕微的“嗚嗚”聲還是從齒間泄露了出來,如同一只受了傷的小獸。
二娘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因此她沒有看到紅玉雖然是眼帶憐憫的看著她,唇角上卻是帶上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今日王璟下學之后比其他兄弟晚了一個時辰回的府,回府之后王璟又是徑直來到了三娘的院子。依舊是將屋里眾人都屏退了。
“妹妹,昨日紅玉去了水月痷之后一夜未出,今日清早才又從痷里頭出來,進了城。只是一直沒有回府,而是去了外街上離著我們府上不遠的一個茶樓。等到我們府上,祖母命人將柳姨娘送了出去,她才下了樓。只是她沒有跟著馬車去,而是又回到痷里去了。”
只看到送柳氏出城的馬車和婆子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她們似乎對王家的行事風格很熟悉。連王家人可能有的反應都算計好了。
只是她們似乎并沒有要救柳氏的打算,仿佛只是在確認。
“水月痷可是有什么不妥之處?”三娘相信宣韶定然是已經讓人查探過了。
王璟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水月痷里有十幾個尼姑,是真正的尼姑,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可疑的人在里頭。痷里的主持師太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尼,是前一任主持的大弟子,幾年前前任主持去世之后就由她主持了水月痷,平日里與清明寺里也有往來。這位師太并無不妥之處。”
三娘聞皺了皺眉。
“宣公子說他明日就要起程去南邊,他走之后會繼續幫我們派人盯著水月痷,要我們放心。”王璟又道。
三娘聞到是將水月痷的事情先放到一邊了:“宣公子明日就要走?”
王璟點了點頭,眼中也有些不舍:“他接到了蔣太醫的信,說是要他趕緊啟程。”
三娘心中也很是不舍。宣韶真是一個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強悍勞力。
等到兩人在一起用晚膳的時候,又接到消息說二娘已經讓孫氏放了回來。而不久之后,紅玉也悄悄從外頭回府了。
柳氏的離開并沒有在王家掀起多大的浪潮。『雅*文**情*首*發』可能是因為她一直跟著王棟在外任,在王家的時間并不多,因此除了那些跟著她從大同回來的人。府中其他的人對柳氏在不在府中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同。而柳氏帶回來的那些人不是被王棟打了板子趕了出府。就是之后被孫氏處理了。
二娘從回去之后就一直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里,也并沒有太激烈的反應,因此孫氏也就不怎么管她了。
三娘在一次給孫氏請安的時候見到了薛家的二小姐。她也終于明白為何那一次在王棟的書房的閣樓上看見那一幅畫像覺得眼熟了,這位薛家二小姐就是那一次在清明寺給趙氏做道場的時候,何少夫人身邊的那個絕色丫鬟。
而五娘在看到薛二小姐的時候也是兩只眼睛立馬就瞪圓了,隨即悄悄地拉了拉三娘的衣袖,一副欲又止的表情
三娘卻是當作沒有看見,只當作是第一次見到薛家二小姐。與之見禮。
沒過幾日,一道圣旨頒到了王家,卻是頒給薛翰林家的二小姐薛鳳姐的。圣旨將薛家當年被抄沒田莊和宅邸歸還給了薛鳳姐。皇家正式承認了薛鳳姐的身份。
再之后,皇太后和皇后娘娘的賞賜也陸續頒發下來。王家的人雖然不是正主兒。但是因為薛鳳姐暫住王家,王家也因此門庭若市。
因為上次柳氏的事情而被罷免了族長一職而讓孫氏失去的顏面,也在這一道道圣旨和賞賜當中被找了回來,孫氏對薛鳳姐也是關心有加。
半個月后,就在王棟快要啟程去大同赴任的時候,四老太太連氏再一次駕臨王家,這一次卻是為了王棟和薛鳳姐的婚事而來。
原來,連氏已經將想要王棟和薛鳳姐結親的事情寫信告知了自己在京中的大兒子,連氏的大兒子也認為此舉甚善。便在一次朝會后向皇帝探了探口風,并且將當年薛翰林想要讓自己的得意門生做乘龍快婿的事情當作笑話跟皇帝提了。皇帝當即龍顏大悅,說若是能了了薛翰林的這個心愿也是一段佳話。
其實皇帝這時候也正在為薛家的事情發愁,不知道如何安排薛鳳姐的去處。按照時人的價值觀,嫁入世家豪門才是一個女子最好的歸宿。像王家這樣,既是世家又是天下讀書人的榜樣的家族自然是最好的,何況王家還有一個在朝的閣老。
只是世家豪門也最是講究規矩的,皇家再如何抬舉薛鳳姐她也終究是一個庶女。皇家可以下旨將薛鳳姐賜給世家的嫡子為妻,但是如果連皇家也這樣嫡庶不分,棄正統于不顧,很容易在以后的皇位之爭中被有心人拿出來當作先例利用。
現在王棟娶薛鳳姐做續弦,又有之前薛翰林與王家的那一段口頭婚姻做底,這一段姻緣就靠譜了。誰也不能站出來說什么。
王棟這幾年在大同,各項考評都不錯,可以算的上是年輕有為,前途無量。
于是連氏的大兒子一回來就將皇帝的意思寫信告知了連氏,讓連氏代表王家幫王棟向薛鳳姐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