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忙道:“女兒聽命就是了。”
三娘在一旁見了有些忍俊不禁,她不知道白氏還有這樣的一面。這個二伯母她一般只有在給孫氏請安的時候才見到,每回見到她都是一副沉默寡低頭觀心的樣子,三娘曾經懷疑就算是一直蒼蠅飛來停在她的鼻尖上她也不會動一下眼的。
三娘輕咳了一聲將笑容掩了:“二嬸是怕你答應的太快,讓白家的伯父伯母覺得你沒有一點舍不得他們的意思,所以傷心難過。”
白氏聞也忍不住笑了。元娘見白氏轉怒為喜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外面有人報說,五小姐來了。元娘這個長姐一直都很疼愛這個活潑的妹妹,笑著去迎。
“你們姐妹好好聊著,我去打發人去前院看一看,是不是要從內院備了酒席送過去。”白氏笑著道。
姐妹三人笑著應了,白氏便出了門去,她要去給自己的娘家大嫂捎信,讓她得空過來王家一趟。事已至此,她也沒有辦法將元娘的性子扭轉過來了,只能是由她這個當娘的多為她打點一二。她更是慶幸,還好是將元娘嫁到白家去,她也還能管的著她,也幸虧白渝生家里的情形相對簡單,沒有太多的骯臟之事。若是元娘嫁的是王家這樣的大家族,那她恐怕只有空為她擔心了。
想到這里,白氏不由地想到了三娘。那孩子到是個機靈剔透的,心腸也好。想到趙氏當年在世的時候對人也是真心實意,對她這個二嫂更是從來就尊敬有加,不由地嘆了一口氣。
白氏這么想著,便見到前面有兩人朝著這邊走來了。
走在前面的那一個容貌很好,雖是年歲有些大了,臉上也帶著些蠟黃,但也依稀可見年輕時候的風姿。
“婢妾見過夫人。”那女子見了白氏,忙上前快走了幾步,恭敬地行禮。
白氏伸手扶了扶,笑著道:“在自己家中不用這么多禮,昨日不是還說身子有些不爽利么?怎么不好好歇著?”
來人是二房的阮姨娘。
“姨娘說要來給大小姐和大姑爺請安。”阮姨娘身后的小丫鬟道。
白氏聞柔聲道:“姑爺讓太老爺和大老爺請到前院去了,元娘在與三娘和五娘說話。你便先去見一見大小姐吧,姑爺等他回到內院了再見不遲。”
阮姨娘倒是猶豫了:“那我還是晚些時候再來見大小姐吧,免得擾了幾位小姐說話。”
白氏搖了搖頭:“說了在自己家中不要這么多禮,你身體不好,能起來也不容易,這么折騰來折騰去的怎么好?”
阮姨娘道:“婢妾如今已經好多了,今日精神頭尤其好,不礙事的。”
白氏與她相處十幾年,知道她的性子,便也由著她去了。
阮姨娘當年是孫氏房里伺候的大丫鬟,與如今的甘草一般得孫氏的信任。孫氏原本指了好幾個人過來,都讓王松拒了,最后她將最得自己信任的貼身大侍女送到了洗翠院,還讓人傳話說長者賜,不敢辭,她這個做嫡母的連大丫鬟都舍得給了,王松這個庶子若是還嫌棄,那就是打她的臉。
王松本還是要拒了的,白氏卻將王松攔下了。
“瑞兒也同老爺他們一起去外院了,你今日就留在正院用飯吧,等會兒見姑爺的時候也順便見一見瑞兒。前幾次我讓瑞兒去看你都讓你推了回來,這次真好見一見。”
“婢妾前一陣子病的有些重,怕給三少爺過了病氣。如今好了才敢出來見人。夫人你不用總讓三少爺去探望婢妾了,婢妾很好。這些年也多虧了夫人將他養在膝下,與二少爺一般教導,才讓他知書守禮,婢妾很是感念夫人的恩慈。”
白氏嘆了一口氣,不再勸說了。
白渝生一直讓王家的兄弟幾人陪著在外院,直到用過晚膳之后才讓人給送到了后院來,可是因為連著被灌了兩頓酒,已經醉得又有些不省人事。
還好白氏早就讓人準備了醒酒湯,讓人將白渝生扶去一邊歇著,又讓元娘去一旁伺候著。白氏瞪了明顯沒有喝多的兩個兒子一眼:“明知道你們大姐夫和大姐姐今日還要趕回去,怎么就灌了他這么多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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