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容嫣聞著好聞的蘭花香慢慢閉眼,她回味著這位三皇子剛剛的柔情蜜意,不覺心中暖意融融。
她覺得自己命運似乎還不是那么糟糕,只是她不知道和妹妹們如何解釋她和三皇子殿下的關系。
事實上在逃亡時遇見那死太監,早就露出話,說自己是因為銀子才上山侍奉三皇子殿下。
四妹天真無邪,她可能不懂,但三妹定是明白太監的話,想瞞著三妹是不可能了。
她的眼里又淚光盈盈,她抬眸又去看梁扶疏,而此時,他已經呼吸均勻,像是已經睡下。
雖然她明白,這位三皇子殿下只是暫時深陷囹圄,對她這般溫情,或許只是逢場作戲。
他現在雖有神醫張為他醫治,但是想要完全治愈還需一段時日。
他需要她的身子為他解毒,所以才這般違心和自己相處,這暫時的安寧是用身體換來的結果。
她可以拒絕他,他應該答應放她們姐妹三人離開。
但,不知怎的,她卻選擇相信他說的都是心里話。
她想,即使是他利用她,說的都是違心話,但她很享受這短暫的溫存,真想一直就這樣,哪怕是他一直逃亡下去。
祝容嫣又往梁扶疏身邊湊過去,抬起水眸真真切切地看著曾經叱咤風云的鎮北王。
如今就躺在她身邊,安靜得如同個小綿羊般。
她忽然腦海里又閃現出魏羨之那張溫文爾雅的樣子,忙轉頭看向窗外。
她又把自己拉回現實,她在期待什么?難道還要人說自己貪圖王爺地位?
魏家已經把自己傷得遍體鱗傷,這位三皇子殿下如今是這般田地,但,他如果能回東宮,自己豈不是再一次成了笑話?
只是,這次太監上山,提醒了祝容嫣,嫡母嫡姐并未放過她,派太監來抓姐妹三人做什么?
難道還要抓到她們身邊折磨姐妹三人嗎?
她不敢想象一旦被那對狠毒的母女抓去,身邊又沒了姨娘和父親的照拂,那自己和妹妹們的小命真的不保。
現在看,暫且這三皇子殿下身邊還算安全。
看情況,一旦這男人還是利用自己的身子為他排毒,那還要偷偷離開他。
翌日,當祝容嫣醒來,卻發現身邊已經沒了殿下的身影,摸摸身側已經冰涼的床鋪,她忙起身,擔憂地四處張望。
殿下身體并未痊愈,這么早起來,難道又去練功了?
林子里,梁扶疏正揮舞著寶劍隨著春風翩翩揚劍,劍花飛過,幾棵小樹紛紛避讓,一團氣流包裹著那俊美絕倫的少年郎,如夢似幻般美輪美奐。
不消一刻,少年慢慢收住寶劍,閉目站在原地。
祝容嫣站在亭上,看著梁扶疏后背汗水濕透衣衫,她莫名地有些心疼。
他是如此刻苦努力,只是還是沒能逃脫被東宮算計,如果她是三皇子殿下,早就心灰意冷,選個地方埋葬了自己。
但他還如此這般,說明他還是沒把名利看得太重,就這樣的出色的皇子,皇帝的眼光還看走眼了,真是朝廷的悲哀。
梁扶疏在林子里收住寶劍,感受到亭子上有人,忙起身出林子,卻見祝容嫣已經紅了臉頰,走下亭子往偏房走去。
他緊了緊腰帶,站在廊下眺望遠方。
隔著這鬼影山,再走上幾十里就是京城,只一山之遙他曾經生活了十八載的皇宮,如今已物是人非,只留下自己母妃和四皇子是他梁扶疏記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