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的瞬間,他頓時瞳孔瞪大,汗毛直立,這房里竟多了一個!
“你是誰?”顧之遠到底是個讀書人,遇到這樣的情形,難免心慌,但對方并未動手,說明此人前來并非為了自己的小命。
那人緩緩轉過身,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顧之遠忙不迭跪下請安:“微臣,參見端王殿下。”
心中卻是疑惑叢生,素聞端王常年纏綿病榻,身子骨弱得連一陣風都能吹倒,也正是因為他這身子骨,是以他在京都掛了個閑職,至今也沒成婚。
而且端王不在京都世家女攀龍附鳳的名單上,畢竟他要是沒了,那端王府便徒有其表,但凡是有點良心的,都不會送自家女兒去受這個罪。
“咳咳咳……”謝奕掩嘴咳嗽,親自上前將顧之遠扶了起來,“駙馬多禮,如今你是榮安的人,若讓榮安知道,只怕要怪我這個做兄長的了。”
“其實我也是路過,聽說南方有一味藥草于我身子有利,我又常年待在京中,是以便偷偷出來走走,便是死也無憾了。”謝奕感慨道。
同時還不忘細細觀察著顧之遠的表情。
見他在自己提到榮安時略微緊張,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王爺金尊玉貴,微臣不敢僭越。”顧之遠和他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如實道。
“瞧你,好生見外,倒是讓本王想起一件趣事,駙馬有沒有興趣聽一聽?”謝奕笑道,說完也不待顧之遠回答,便自顧自的道:“前朝……”
“有一書生帶著幼妹艱難度日,富家女娘非但不嫌棄,還下嫁于他,為了他能安心讀書,不惜變賣嫁妝,將幼妹帶在身邊,這一供,就是五年。”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書生不負眾望高中,卻被當朝嫡公主看上要招為駙馬。”
“你猜,這書生,哦不,理當叫狀元郎了,他同意了嗎?”端王笑盈盈地問道。
顧之遠的臉色瞬間慘白,他腳下趔趄后退好幾步,再看謝奕時眼神里滿是驚懼,這哪是什么前朝秘事?簡直就是他本人。
“微臣不知。”顧之遠緊咬下唇,說出這句話時渾身都在發顫。
“哦?同樣是狀元郎,我以為駙馬爺知道那前朝駙馬做出了什么樣的選擇呢?”
謝奕像是沒看到他慘白的臉色一樣,繼續道:“這狀元郎啊,妻子死于難產,幼妹摔下山崖,尸骨無存。”
謝奕湊近他耳畔,“駙馬,你說怎么就這么巧呢?”
“這狀元郎剛被公主看上,這家中親人便死的死,散的散,莫不是撞了什么臟東西。”
一字一句,盡數砸進了顧之遠心頭,讓他遍體生寒。
他前腳拒了公主的心意,后腳回到家鄉,便聽得妻子難產而亡,幼妹摔下山崖,尸骨無存。
岳父岳母怨毒的眼神,哀婉的哭聲成了他夜夜夢魘,上天真真是不公……
可哪會有那么多巧合,他不信啊!
“端王殿下,微臣不是前朝駙馬,自然也不知是不是那前朝駙馬沖撞了什么。”顧之遠定了定心神,緩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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