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可馨不卑不亢地說:“王廠長,上班的事不急,我只是聽師父說了廠子里需要承擔的責任和待遇。我覺得應該和廠長簽訂一份協議,以后發生什么事也說得清。”
王廠長心里嘀咕,這姑娘不簡單!
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微笑著點頭說:“可以,我這就讓秘書起草,還有什么問題?”
“王廠長,你知道我娘家和婆家都是山河屯的,家里親人不放心我一個人在這上班,我想給父親要一份臨時工?”
王廠長眉頭深深地皺起來,打著官腔說:“溫姑娘,你應該知道工作崗位多重要。看在王老的面子,為你解決正式工就不錯了,再說這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還要和班子成員商量以后才能定。”
溫可馨錦里藏針的反駁道:“王廠長,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是因為有能力,代替師父來廠子里負責技術工作,給我正式工待遇,沒這個待遇我來干嘛?如果這事是看在我師父面子上,需要我感恩戴德欠人情,那我就不來了。”
這姑娘說話太犀利了!
王廠長頓時感覺不舒服。
王老爺子急忙打圓場,“可馨,大家都是為了共同的目標,想把廠子開起來。來以前我和你說啥了?要尊重領導,你怎么說話的?”
溫可馨心中好笑,表面上卻云淡風輕地退了一步說:“王廠長,我這人說的是大實話。忘記告訴你們了,我未婚夫是軍官,我本想把廠子開起來以后隨軍,讓我父親接替我的工作,工廠也不會受影響。我完全是替廠子考慮,才想給父親要臨時工崗位過渡下。你們既然覺得我這樣做過分了,那就另請高明,師父我們走吧。”
眾人這才明白,溫姑娘竟然是準軍屬,她是從大局考慮問題。
他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王廠長差點罵娘,如果能找到別人,他們能說了無數好話,還等王老頭這么多天嗎?
溫姑娘年紀不大,卻準確地掐在了命門上。
他快速想明白了,臉上露出得體的笑容說:“溫姑娘,常說話不說不明,原來你是全心全意為廠子考慮,還只是過渡,我這個做廠長的說啥也要成全,不管承受多大壓力,臨時工名額我答應了。”
溫可馨心中吐槽:一個副廳級廠長,籌建這么大的工廠,要一個臨時工名額那么難嗎?還要承受多大壓力,真能裝!別人信,她可不信。
表面上,譏諷地說:“王廠長為了工廠可以說得嘔心瀝血,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
這話聽著不錯,卻明顯帶刺,王廠長覺得臉有點熱。
他尷尬地轉移視線,看向廠辦秘書問:“協議擬好沒有?”
這年代,協議只是手寫,秘書察觀色很快擬好了協議遞過來。
王廠長看完以后,遞過來。
溫可馨發現沒問題,老爹的臨時工名額都寫上了,她看了眼戴眼鏡的秘書,這是個人才!
拿起筆平靜地簽字,王廠長也簽上自己的名字。
“溫姑娘,協議簽了,你什么時候能來上班?”
這話都問幾次了?
溫可馨心中強烈吐槽: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王廠長臉上分明寫著,立即上班干活!
廠長急,她不急!
她不緊不慢地繼續說:“王廠長,你知道我家在山河屯,上班以后每天來回跑不現實。我必須在縣里安頓好住處,才能心無旁騖地上班。”
她必須爭取權利,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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