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咕嚕。”
簡雙雙想說不用了,可肚子卻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她確實餓了。
胃部像是被火灼過的一般,滾燙的不可思議,一陣陣的酸水。
帶著原主口腔里特有的臭味,涌上她的胸口,好幾次她都差點忍住不吐。
自家閨女肚子餓了,余四娘自然是要去拿飯的。
她摸了一把簡雙雙的頭發,然后起身朝屋外走去。
等到了廚房,這會兒人已經回來的差不多了。
就一個穆老三沒有回來,穆家老三是家里身子骨最壯實的漢子。
加上比較心疼穆家老頭、老太,平日里干活兒是第一個出去,下工永遠是最后一個回來。
通常這種時候,大家是不等他吃飯的。
穆老太為人雖然刻薄,但是對自己的兒子還是不錯的,留碗飯啥的這種事情還是會做。
一看到余四娘,穆老太的眼睛就開始冒綠光,好似見了獵物的狼一樣。
“不說了今兒中午不許吃飯嗎?咋地,把老婆子的話當屁放是吧?還是硬要老婆子用掃帚撲你?”
穆老太坐在右上側,中間坐的是一家之主穆家老爺子,就算是這樣,穆老太也足夠俯瞰整個上房。
“爹、娘,雙雙醒了,我想給她弄點吃的,我不吃飯沒關系的。”
“我呸,就那個臭東西,還想吃飯,擱屋里餓不死她,從今兒起,她要自己不起來,誰都別給她端飯,不然我老婆就打斷他的狗腿。”
穆老太說話的時候,噴泉翻涌一般的唾沫瞬間就噴了離她最近的一碗肉炒黃瓜的菜碗里。
一旁的穆家老四媳婦王金花眼睛都直了,那碗炒黃瓜是家里唯一的一個葷菜。
雖然肉不多,但是咋說也是擱了肉的,比起一點豆豉和干野菜自然是好了太多。
余四娘進來之前,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那盤黃瓜炒肉。
就連穆家二房林氏才六歲的兒子穆金貴也是看著碗里的肉片,口水和鼻涕流了一整個衣領子。
“娘,我就給雙雙盛一碗粥成嗎?晚上我也不吃飯。”
余四娘好脾氣的和穆老太商量著,就想讓自家閨女能夠喝口熱粥。
“我說余四娘,你是耳朵聾了還是故意在這里找茬?
老婆子說啥就是啥,你要再不給我滾開,老三回來,我就讓她休了你。”
眼瞅著是拿不到自家閨女的飯了,可是余四娘還是不甘心。
她盯著穆家老爺子看了看,想讓這個主事的給自家閨女說個好話。
“我說老三媳婦,雙雙這手沒斷,腳沒斷的,咋就不能自己下床吃飯了?
又不是啥金貴的大奶奶,要咱全家人一起伺候,咱爹、咱娘病了可都是自己起來吃飯的。
這要開了先例,以后那丫頭不就騎到爹和娘的頭上來了。”
號稱家里最公道的大嫂金氏也出來橫插一竿子。
穆家老大是整個二貴村唯一的秀才,因為這個,五年前抓壯丁的時候,每家每戶是要出兩個漢子,他家只要出一個就行。
只是這好幾年過去了,穆家老大穆大德還只是一個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