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太話音一落,屋里頭幾個媳婦就變了臉色,特別是林氏。
她平日里和穆老太走的最近,雖然挨罵沒少,但是至少不像老四媳婦一樣做錯事情,直接就是一個大耳刮子。
可她也沒有見過穆老太拿出一個雞蛋獎勵誰。
如今這才打完仗,各家都窮,別說雞蛋,就連雞毛平日里也少見。
老穆家統共就五只老母雞,生蛋的就三只。
另外兩只是只會叫不能生的種,所以一天也才三兒雞蛋。
可那玩意兒就是穆老太的命根子,平日里不管是誰碰一下,都是要挨耳刮子的。
“娘,你說真的?”
穆家老五穆大年嘴裂成了鐮刀狀。
他也不是傻的,雞蛋意味著啥,他是知道的,整個老穆家,誰有他有面子?
穆大年整個人飄乎乎的,說話更加不經過大腦。
“還治啥治,咱老穆家孫兒輩還少了啊?
少了個臭丫頭也沒啥,大不了三哥、三嫂再生一個就是了,多大的事兒。”
簡雙雙手上撓死皮的動作愈發的快了,敢情這一個個都巴不得她死了,好弄卷破草席把她埋了是吧?
正準備開口,余四娘站了出來。
“我閨女你們不治我自己治,就是砸鍋賣鐵,豁了這條命,我也要救雙雙,她還那么小,不該死的。”
“哼,賤蹄子,你也不瞅瞅你拿啥治,你個沒臉沒皮的東西,空口白話倒是會說。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唱黃粱大戲的,想要啥就有啥。
我老婆子告訴你,這臭東西,說什么也不治,你要再敢給頂嘴,我讓老三休了你,讓你回家吃自己。”
說完穆老太還沖余四娘淬了一口唾沫,余四娘一時間沒躲開,腳上洗的發白的繡鞋就多了一口陳年老痰。
那痰的顏色極其的深重,一點也不像個正常人會吐出來的。
余四娘的臉色變了又變,一下子竟然找不到可以反駁穆老太的話。
“呸,不要臉的臭東西、賠錢貨,死了最好,看著就鬧心。”穆老太又痛罵了一句。
床上的簡雙雙再也忍不住,手一撐,就準備開口。
“開藥方吧!”穆家老爺子終于開了金口,一說話,便定了大局。
簡雙雙的手這才放開,這種時候,還是裝傻充楞的好,畢竟她傷還有些重。
簡雙雙分析過了,罵她罵的最兇的人,肯定是余四娘的婆婆。
都說婆婆彪悍,以她在派出所接觸過的案例來說,確實有彪悍的。
但那也只是一部分地方彪悍,哪有像這個婆娘,根本就是集各家之所長,五毒俱全啊!
這婆婆毒辣就算了,還有這個喜歡找存在感的穆家老二媳婦。
娘希匹的,就一攪屎棍,哪里有屎,她就來了,忒邪門,也不怕自個掉糞坑里。
簡雙雙腦海中就想著這會兒自己手里有把qiang(槍),把死老太婆和這個穆家兒媳婦打成篩子,再拖出去喂hello|kity!
張槐樹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他是郎中,可不是看戲的,這老穆家平日里看著和諧,這內子里也是又臟又臭。
拿出隨身帶的藥箱子,張槐樹拿了瓶治外傷的藥粉,撒了些在簡雙雙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