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雙雙被穆老三抱進屋子,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對于穆家的另外幾房來說,臭東西終于不出來礙眼睛了,而對于穆老大山屋子里的人來說,則是穆雙雙的命撿回來了。
陸元豐跟在穆大山身后到了穆大山的屋子。
謊既然已經扯了,他自然還要把謊圓回去,而圓下去的最好方式,他跟著走一遭,順便看看這個穆雙雙是不是有什么想讓他幫忙的,也算是他報了余四娘救元寶的恩情。
依舊是那樣的小屋子,但是屋內的東西,卻發生了些許的變化,北面的立柜少了三只腳,大炕邊上,他抱出去曬過的破棉絮已經不見了蹤跡,看樣子,應該是穆雙雙被穆家三房的人搬到炕上去睡了。
細微的變化,讓陸元豐心底一暖,心底對穆家三房和余四娘愈發的敬重了起來。
跟在陸元豐身后的元寶一進屋子,就聞到鋪面來的酸臭味,急忙捂住自己的鼻子。“二哥,這屋子好臭。”
穆大山抱著穆雙雙的手一僵,一時間,竟然楞在了原地,不知道該怎樣接元寶的話。
假裝昏迷的穆雙雙同樣一怔,她知道,穆大山還是在意別人說她的,只是他不善與人爭辯,不善于做那個惡人。
從剛才她便看出來了,余四娘進上房的時候,被不分青紅皂白的穆老太罵成那樣,他都只是祈求的看著穆老太,希望穆老太不要再罵自家的媳婦。
隱忍,害怕,還有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這或許就是穆大山的性子的孽根,這種孽根的存在,一定程度上也導致了穆家三房的地位,任人欺凌!
“你才臭了,我家才不臭,我姐姐也不臭。”一旁的小吱銀牙一咬,就說出了反駁元寶的話。
這個人,她不喜歡,因為他嫌棄她的家,嫌棄她的姐姐。
“我哪里臭了,我來的時候洗了澡了,可香著了,不信你聞聞。”說著元寶就把衣袖往小吱的方向遞,想讓她聞聞自己到底臭不臭。
“元寶不得無禮,還不把手放下!”
陸元豐皺了皺眉,對于自家弟弟的表現,他還是有些不滿的,今日直接對上了穆家二房的穆大忠,分明就是以卵擊石的表現,若不是他在的話,指不定要吃多少虧,現在居然還當著他的面,欺負別人家的女娃。
元寶聽到自家二哥的訓斥,趕忙把手放了下來,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沒有一點的拖泥帶水。
二哥說的都是對的,二哥說的必須聽,為了證明自己對二哥的尊重,他還刻意站的離穆雙雙近了些,烏黑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陸元豐,分明是想要表揚。
陸元豐一臉無奈,干脆就不理他了。
“四嬸,雙雙應該有吃過藥的吧?現在是不是應該熬藥了?”
遇上穆大忠之后,陸元豐去了一趟村里的村醫張槐樹那里,隨口問了穆家的事情,張槐樹和他關系不錯,只要是他問的,張槐樹都是有啥說啥,絕不隱瞞,穆家其他幾房的人,他現在都已經清楚了,對他們也沒了什么期待感。
“我去廚房煎藥。”不等余四娘從炕上站起來,穆大山一個箭步的沖到了門口,他心里不舒坦,媳婦受欺負,閨女被人辱罵,可是他卻不敢反抗,因為那些人里有他最敬重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