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殿的時候，猴子簡直連呼吸都在顫抖了。

英招冷眼站在一旁觀望著。

強壓著怒火，猴子走出了墨宇皇城，卻沒有直接返回花果山，而是直奔丞相府。

……

“陛下……賜婚了？”

“對，陛下賜婚了。而且末將有足夠的理由懷疑，鵬魔王就是獼猴王背后的人，當初獼猴王斂得的財富，全部都流向了梟行軍。也正因此，現在梟行軍才會出現巨額的軍費缺口，因為他們失去了原本獼猴王府的資助。現在所謂的劫掠事件，全部都是獼猴王和鵬魔王搞出來的。然而現在劫掠已經沒辦法填補缺口了，所以鵬魔王想出了跟龍族聯姻的招數。”

一口氣，猴子把話都說了出來，多目怪竟聽得愣了神。

“可是，老夫聽說，梟行軍自己也是劫掠的受害者。甚至就在鵬魔王試圖向龍族施壓之后，梟行軍還被劫掠了，以至于鵬魔王對龍族提出的結盟，徹底擱置。”

“對，不過，那次劫掠，是末將動的手。”

“你動的手？”多目怪的目光不由得閃爍了起來。

猴子依舊面無表情地站著，道：“末將早已經對鵬魔王起疑，在梟行軍安插了內應。從內應得到的消息顯示，梟行軍一直以來的所謂‘被劫掠’，都是假的。之后，鵬魔王又對龍族施壓，更進一步證實了末將的猜想。為了阻止鵬魔王與龍族結盟，末將才出下策，劫掠梟行軍。只是末將沒想到，鵬魔王會提出跟龍族聯姻，更沒想到陛下會賜婚……”

話到此處，猴子頓住了，不斷深呼吸著，望著多目怪。

多目怪原本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了，然而，那眼睛卻緩緩地瞇成了一條縫，上下打量著猴子。

“你的這個猜想，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將一切合盤托出，或者說，撕一半捂一半，那么猴子就必須面對這個問題——在引起多目怪對鵬魔王的猜忌的同時，也會引起多目怪對自己的猜忌。

深深吸了口氣，猴子朗聲道：“幾個月前。”

“幾個月前，那你為什么不告訴老夫？”

“因為末將還沒有證據。”

“既然是猜想，你不用找人商量嗎？妍兮那邊也從未對老夫提起這件事，是你瞞著妍兮，還是妍兮瞞著老夫？”

“是……上一戰之后，新軍損失慘重，繼續休養生息，內部事務極為繁瑣。妍兮作為末將的副將，責任重大。是末將不想在拿到證據之前橫生事端，所以沒有告訴妍兮。最關鍵的是，丞相大人已經為末將，為新軍承擔了巨大的壓力，在此關鍵時刻，末將不想再因為一件還沒有確實證據的事情，給丞相大人增添負擔。”

多目怪冷冷地瞧著猴子，猴子面無表情地站著，一動不動。

這番話，能糊弄得過去嗎？

整個書房靜悄悄的，雙方似乎僵持住了。

許久，久到猴子都有點堅持不住了，多目怪才開口說道：“行了，這件事老夫知道了。”

“那……丞相大人準備怎么做？”猴子一臉期待地問道。

瞧著猴子，多目怪頓了頓，才接著說道：“鵬魔王和東海龍宮聯姻的事情，無論陛下的態度怎么樣，老夫都不可能支持。便是沒有你的這個猜想，鵬魔王有異，老夫早已心中有數。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還和獼猴王勾結罷了。這樣一來，倒是解開了老夫心中的許多疑團。不過，陛下圣旨已下，這件事確實難辦。”

“如果我們在鵬魔王與龍族聯姻成功之前，就把鵬魔王連根拔起呢？”

“你覺得可能嗎？”

“為什么不可能？”猴子反問道：“鵬魔王和獼猴王勾結，這件事末將有十足的把握。只要這件事坐實，便是鵬魔王再厲害，怕也是回天乏術了吧？”

“鵬魔王和獼猴王勾結的事情，你跟陛下說過了嗎？”

“說，說了。”

“那陛下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