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
溫迎看向那只手的主人,謝字還沒說完,便卡在了嘴里。
“笨死了。”
程澈將手收回,插進口袋。
姜黎急忙走過去,詢問:“沒撞到吧?”
她一臉緊張地檢查著溫迎的額頭,見毫發無損,這才松了口氣。
“去換衣服吧。”
溫迎拉著姜黎就往化妝間走去,視線一秒鐘都沒敢在程澈臉上停留,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程澈看著那慌忙逃跑的背影,嘴巴張了張,那個名字還是沒能喊出口。
他看著那被桌角撞得紅腫的手背,竟不覺得疼,又翻轉了一下,看著被觸碰到溫迎額頭的手掌心,仿佛上面還有她的余溫。
已經整整一年,沒與她有過肢體接觸了。
心口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
酸澀苦悶。
化妝間里,姜黎看出了溫迎的反常,關切地問道:“你在躲他?”
“誰躲他了,這不是著急幫你換禮服嗎?”
她笑著在化妝間里,假裝很忙碌,卻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姜黎抓住她拿化妝刷的手。
“溫迎,你還沒告訴他實情嗎?”
“他不需要知道。”
溫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我去幫你把化妝師喊來,給你補個妝。”
她說完就離開了房間,關上門,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胸口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這一年里都在刻意躲著程澈,也知道他跟霍知行是兄弟,他的婚禮他一定會出席。
卻沒想到是以剛才的情形見面。
溫迎摸了摸額頭。
心中很是懊悔,她摔倒的樣子應該很狼狽吧?
姜黎和霍知行離席后,那些富家千金都不愿跟那些村民們坐一起,也都離席,去了另外一個廳,那是霍知行提前準備的,雖說是一起辦婚禮,但也只是儀式在一個地方,邀請的親朋好友,酒席是分開安排的。
現在婚禮殿堂里,除了那些村民,就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人,還都是留下來看林思月笑話的。
“以為自己搶了個寶,沒想到就是個草包,這霍家是霍知行說了算,霍均已不過就是個空殼子,根本沒話語權的,還有一個小三上位的婆婆,以后有她的苦日子過咯。”
“你沒看那霍均已臉都黑成這樣了,我看他真是在美國餓狠了,什么都吃,出軌竟然找個如此上不了臺面的女人,跟姜黎比差遠了,人家好歹是正經的富家千金,不像這個假的。”
“不過這小三跟渣男鎖死也挺好。”
這原本是林思月夢想中的婚禮,人生的高光時刻,此刻卻成了姜黎的陪襯,受盡眾人恥笑。
霍均已看著臺下寥寥幾人。
婚禮主持人說著流程。
林思月給身為婆婆的孫雅琴敬茶,然后給改口費,她看著這個小三上位,臭名遠揚的兒媳婦,心里越想越氣。
她之前還不知道,這霍知行為何非要跟霍均已同一天舉行婚禮,現在算是清楚了。
孫雅琴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怪罪在林思月身上,將她端過來的茶,故意弄灑到林思月的手上,然后將事先準備好的紅包,往茶臺上一扔,起身就走。
霍均已喊她:“媽,儀式還沒結束。”
孫雅琴看向那臺下,叫喊著讓表演個才藝的村民們,只感覺這張老臉都要被丟盡了,滿臉怒意地看向霍均已:“這就是你執意要娶的女人?還嫌不夠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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