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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人民的名義 > 第13章

            第13章

            祁同偉有一個優良的生活習慣:每天早晨六點半,準時來到健身房,把各種器械練一遍。七點二十分結束鍛煉,沖一個涼水澡,到隔壁粵式茶樓吃早餐,然后坐接他的奧迪專車去公安廳上班。這么早去健身房有些不可思議,但他只有如此才能保證鍛煉時間。身為公安廳廳長,他白天忙得抽不出空,晚上又要接待應酬,還常常開會,加班處理突發案件,只有早晨鍛煉。健身房老板是他朋友,為他特事特辦,還專門指定一位美女健身教練早早開門迎接他,指導并陪伴他鍛煉。

            長期鍛煉使得祁同偉的體格遠超同齡人。六塊腹肌標致完整,手臂、大腿、腰臀凹凸起伏,像健美運動員。美女教練在一旁贊美,增強他的自豪感,也讓他很享受。這是一個成功中年男人的典范——健美的體格、強大的權力、崇高的地位結合在一起,使他感到人生如此完美。

            今天,祁同偉仰舉杠鈴,覺得杠鈴怎么輕飄飄的?毫不費力就舉起來了。他仿佛看見李達康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禁想笑。這位強勢書記終于露出狐貍尾巴,難以脫身了。得力干將丁義珍跑了,老婆又收取蔡成功的賄賂,蔡成功現在就在他手里保護著。從專業角度看,這已經構成了較完整的證據鏈,證據鏈證明京州發生了嚴重的貪腐窩案!窩主是誰?是你市委書記李達康同志吧?你能出淤泥而不染?鬼才相信。所以你把公安局局長趙東來派來了,變著法找我要蔡成功!

            說起來,祁同偉對李達康的感情比較復雜。他既希望借這位省委常委的力上位副省長,又真心巴望李達康干脆垮臺。事實證明,借力不一定借得上,在前陣子的省委常委會上,李達康竟然當著他老師兼領導高育良的面拋出哭墳舊事,給他上眼藥,實在是可恨至極!好在老師替他做了解釋,干部人事又凍結了,他的任用才沒有被明確否決。

            祁同偉從不否認自己有野心。野心就是進取心。拿破侖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有野心有能力的人屬于社會稀缺資源。這么一想,祁同偉又笑不起來了,甚至有些后悔,不該聽老師的話,幫猴子學弟保護蔡成功,這是要和李達康撕破臉的節奏啊!他現在能和省委常委李達康撕破臉嗎?不能啊!廳長同志,先把這道算術題做好了:是李常委倒臺來得快,還是下一次干部人事研究來得快?

            求最佳利益。這么一算,心胸豁然開朗,只有政治利益最重要,李常委哪怕先倒臺,他為了最佳利益也沒必要得罪李常委,大丈夫能伸能屈嘛。

            于是,祁同偉決定向現在仍是中共h省委常委的李達康妥協。上班到辦公室后,馬上給市公安局局長趙東來打了個電話,道是蔡成功藏在公安廳招待所,是省檢察院安排的,他并不知情。接著又給李達康的秘書打了個電話,讓秘書告訴李書記,省公安廳絕不會成為任何犯罪分子的保護傘,讓李書記別產生誤會。最后,他還把辦公室主任叫過來,大致說明了一下情況,指示道,如果省檢察院來提人,就讓他們提;如果市公安局來抓蔡成功,就讓他們抓;如果他們同時到場,省檢察院和市公安局趙東來的人兩邊發生了矛盾,省廳誰都不許往里攪!這事交給你掌控。說罷,關掉手機離開了辦公室,躲了。

            祁同偉這么妥協一躲,就給以后的事情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公安廳招待所主樓門前,檢察院提人的面包車剛停下,招待所后門,兩輛市公安局的警車就到了。李達康很重視蔡成功這位“九一六”大火責任人,局長趙東來當然不敢馬虎,親自過來督戰。

            檢察院這邊帶隊的是陸亦可。她雖然不知道背后有誰排兵布陣,挖了陷阱,但她清楚此次任務非同尋常,風云詭譎。行前侯亮平交代得很明白,蔡成功是舉報人,還是重要證人,絕不能落到市公安局手上!

            現在情況不妙,市公安局的警車已經來了。陸亦可帶人乘電梯到十二樓,快步走到蔡成功的房間門前,向守在門口的公安廳干警出示證件后進了門。

            蔡成功坐在床上,周身圍著被子,只露一顆腦袋,像一只受驚的老鼠正東張西望。陸亦可一走進房間,蔡成功就指著窗外道:我一大早就趴在窗上看,等你們過來,門口一直有市里的警察守著,你們知道嗎?陸亦可沒時間和他啰唆,板著臉催他快走。蔡成功掀掉被子,下床穿鞋,嘴里嘀咕:是侯亮平派你來的吧?我現在全靠你了……

            天空響起陣陣雷聲,一場雷陣雨不期而至。陸亦可一行人冒雨穿過院子,上了面包車。車剛開到大門口,就被兩輛公安警車堵住了。

            陸亦可走下檢察警車,一警官攔在面前。陸亦可認識,是京州公安局的秦隊長。她出示證件,秦隊長也出示證件。她執行公務,秦隊長也聲稱執行公務,雙方寸步不讓,各說各的理。秦隊長讓陸亦可到市局的看守所去接受蔡成功的舉報。陸亦可冷笑不止,道是蔡成功萬一在你市局看守所一覺睡過去,來個心臟病發作呢?誰負得了責任?陸亦可明說了,她要防止有人對她的舉報人和重要證人搞殺人滅口。秦隊長也把話挑明了:你們這位舉報人和重要證人還涉嫌重大安全責任事故罪、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是市公安局目前頭號重點通緝對象,是不可能跟你們到檢察院去的。陸處長,“九一六”事件你們不會不知道吧?死傷那么多人,造成的社會影響極其惡劣……

            烏云擠滿天空,光線暗淡,白晝變黃昏。大雨驟急,水柱狂瀉,仿佛蒼穹捅開無數窟窿。街上不見行人,如此天氣誰敢外出行走?路面處處水花迸濺,好似小精靈快樂舞蹈。人行道旁的柳樹卻是一副慘狀,長發亂甩,枯枝敗葉紛紛飄落,貌似痛不欲生的樣子……

            公安檢察雙方僵持不下,于暴雨中面對面挺立,形成一道奪目的奇觀。雨水打濕了檢察官陸亦可的頭發,沿臉龐如溪水奔流。秦警官也渾身透濕,卻堅如磐石地擋住檢察警車的去路。他們雙方都明白自己責任重大,誰也不肯退讓一步,但又不能發生沖突,總不能大打出手搶一個嫌疑人吧。沒辦法,雙方只能硬挺著,洗一場痛快的露天浴。

            陸亦可心急如焚,只好讓手下一次又一次給侯亮平打電話求援。

            侯亮平在季檢察長辦公室談話,他沒想到事情會搞成這個樣子。

            接到陸亦可的求援電話,侯亮平連忙撥祁同偉手機,可祁同偉竟然找不到了。他的辦公室主任說,祁廳長一大早去了北京,參加一個全國緝毒工作總結表彰會,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侯亮平撂下電話,便罵祁同偉:操蛋!我明明和這位廳長說好的,今天上午提人,他給我來了這么一出,這不是坑人嗎?連老同學都坑,也太不是玩意兒了!

            季昌明淡然說:省廳沒出面攔你,怎么能說祁廳長坑你?人家只是躲了,把矛盾推出去了。人家還想進一步,敢和李達康翻臉啊!

            侯亮平眉頭緊鎖:季檢,這也太有意思了吧?他李達康怎么對蔡成功這么關心?這是不是和蔡成功舉報的內容有關啊?季昌明這才問:亮平啊,蔡成功在電話里明確提到李達康的老婆受賄了嗎?侯亮平立即擎起手機:我留下了電話錄音作為證據,季檢,你請聽——

            手機傳出蔡成功清晰的聲音。

            季昌明聽罷,踱步走到窗前,沉思起來。片刻,他建議侯亮平換個思路想,如果李達康的老婆真有問題,而李達康因此想控制住蔡成功,進而堵住蔡成功的嘴,那豈不是也為下一步的偵查提供了機會嗎?侯亮平承認,這個問題他也想過,但風險很大,萬一蔡成功落到他們手上死掉了呢?再說,蔡成功是自己發小,他就太對不起人了……

            季昌明擎起一只手:哎,等等,你說什么?蔡成功是你發小?

            是啊,我們是小學同學……侯亮平突然意識到了:哦,季檢,我是不是要回避?

            季昌明說:你當然要回避,不回避還得了啊?人家不做文章啊?

            好,好,那我就按規定回避,就讓一處陸亦可他們辦到底吧!

            正說到這里,桌上電話響了。季昌明拿起話筒一聽,市局趙東來局長要見他,人竟然已經到檢察院了。這還有啥好說的?季昌明只能讓他到辦公室來。侯亮平聽了不由一驚,瞧瞧,人家這是步步緊逼啊!季昌明卻提醒他,好好協商,別鬧僵了,趙東來還是個正派同志。

            沒一會兒工夫,趙東來進來了,見了季昌明就是一個立正敬禮,還叫了聲“老政委”。當年季昌明做過京州市公安局政委。老政委與現局長握了手。趙東來很客氣,說:真不好意思,為了一樁具體案件打攪老政委,按說真不應該。季昌明說:沒關系,我其實早想和你見面,交流一下情況了。說罷,轉身把新任反貪局局長侯亮平介紹給他。

            兩人一對眼,互有提防。畢竟為爭奪蔡成功他們才走到一起的。

            趙東來表現出較高的熱情,主動與侯亮平握手,說:久仰大名,北京那個小官巨貪案子就是你一手經辦的吧?還嚇跑了我們一個副市長!

            侯亮平話里有話道:丁義珍一跑,京州不少干部就能松口氣了吧?趙東來坦然道:可能吧!不過該進去的總要進去,這也是遲早的事……

            季昌明檢察長提議歸正傳,讓侯亮平先說檢察方面的意見。剛才,侯亮平和季昌明商量過一個妥協方案,便和盤托出:公檢法一家人,就不要再爭執了。蔡成功可以不帶走,反貪局就在省公安廳招待所訊問,時間呢,二十四小時。二十四小時后訊問完畢,市公安局憑手續拘押。趙東來略一沉思,旋即表態同意。侯亮平故意問:趙局長要不要向市委李書記請示一下啊?趙東來想都沒想便說:不必了,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你們的方案合情合理,李書記應該能理解!

            矛盾就這么化解了,這比侯亮平預想的容易,也讓他暗自松了一口氣。分手時,侯亮平凝視著趙東來的眼睛,主動伸出手來,和趙東來握手道謝。這位年輕精干的公安局局長給侯亮平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這一妥協對蔡成功來說不是好消息。蔡成功又被押回了招待所客房,人也變了樣,戰戰兢兢,面色憂憤。他爬到床上坐著,也不管衣服潮濕,就扯過被子緊緊裹住身子,只露出一個驚恐不安的腦袋。他眼珠滴溜溜轉,警惕著周圍動靜,鼻子旁邊那顆大痦子抖動著,表現出內心的惶恐。李達康手下的警察連這里的門都堵了,說明事態多么嚴重!如果侯亮平無法把自己救到檢察院,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了……

            蔡成功一再要求見侯亮平。陸亦可便耐心向他解釋,因為侯局長和他的同學關系,不能具體管這個案子,必須回避。蔡成功說:那你們把我帶到省檢察院去吧,我不想待在這里。陸亦可不耐煩地說:誰也不想待在這兒,可市公安局的警察不讓我們走,我有啥辦法呢?

            省廳干警拿來幾套干衣服,讓他們換了。陸亦可囑咐蔡成功抓緊時間,馬上就要開始工作。她內心也很焦急,只有二十四個小時啊!

            訊問是在招待所五樓小會議室進行的。錄音視頻設備臨時從檢察院拿來,緊急安裝。蔡成功對著視頻鏡頭講述,進行正式的舉報。

            一開始似乎很順利,陸亦可讓蔡成功講,他就講起來。但蔡成功目光游移,心事重重,魂好像飛走了,聲音飄飄忽忽——這就是一場欺詐啊,從京州城市銀行到山水集團,他們勾結在一起,硬是把我的大風服裝廠搞垮臺了。高小琴欺詐,歐陽行長幫她,都來欺詐我哩……

            陸亦可口氣溫和,讓蔡成功說具體一些。他們都有誰?到底采取了什么手段?怎么實施了欺詐?蔡成功卻不說了,非要見侯亮平,聲只和自己發小局長說。陸亦可倒了杯水遞給蔡成功,讓他定定神。

            蔡成功拿起紙杯喝水,手有些發抖。事情很清楚,只要把歐陽菁的事情說完,舉報結束,檢察院的人就會把自己交給市局。那就落入李達康的手掌之中了,市公安局看守所還不等于他家開的?你蔡成功剛舉報了人家老婆,人家使個眼色,看守所那幫人還不弄死你?因此只能拖著,檢察院拿不到舉報口供,就不會把他交出去。這樣他就有機會見到發小侯亮平。蔡成功相信只要見到發小,事情就會有轉機。

            游走江湖多年,蔡成功練成了一個好演員。他開始渾身發抖,牙齒上下磕碰,咯咯作響,仿佛突然害了瘧疾。我……我該說的,在電話里都和侯亮平局長說過了,你……你們問他去!我不行了……真不行了……陸亦可被他鬧得不知所措,蔡成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蔡成功擦了擦頭上臉上的汗,汗水伴隨著顫抖接連滾滾而下。我腦震蕩……我暈……你們讓我先睡會兒覺行不?頭暈了,暈死了……

            陸亦可實在沒辦法,只得讓和她一起參加訊問的偵查員周正陪蔡成功回房間休息。進了客房,和衣倒在床上,蔡成功不抖了,面對墻壁,大睜著眼睛想心事。倒是周正熬不住困乏,沒一會兒就打呼了。

            陸亦可和季昌明通了個電話,建議讓侯亮平出馬。季昌明怕授人以柄,斷然拒絕,讓他們克服困難繼續攻。陸亦可急了,蔡成功賴在床上睡覺,怎么辦?時間一點點消失,就這二十四小時,耗不起呀!

            季昌明遲疑片刻,總算留下了活話:好,你讓我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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