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這個靈魂啊,早就混跡成了道行高深的老油條,充滿誘惑的花花世界早已不足為奇,更不知真心為何物?
唯有事業和財富,才能讓她真心以待。
前世的愿望是提前實現財富自由,過上退休生活,穿到這書里,愿望自是不變。
夏時錦躺到龍榻之上,努力回想原書在這段時期圍繞女主所展開的劇情,從中提取對自己有用的信息,分析當前她所處的形勢。
首先,這具病弱身子……
中草藥的藥性本就溫和緩慢,若以藥理中的相生相克之理下毒,其毒性也要在日積月累中才能逐漸顯現。
而這次景仁宮大火,她醒得早,也幸得殿內炭爐旁備著滅火用的水缸,除了胳膊和腿上有幾處燒傷外,身體并無大礙。
原身既未患重病,所以她只需斷了那些“調理身子”的湯藥,再多多提防那個狠心妹妹,憑借飲食調養和適當運動,身體應能恢復得七七八八。
……
夏時錦就這么東想西想的,不知不覺便入了夢。
另一邊,夜色籠罩的羽坤宮里,燭火、炭火依然燒得正旺。
而殿內的空氣卻仿若被凍結了一般,低沉冷寒,讓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婳妃面色沉冷地倚坐在美人榻上,睥睨著那跪在殿中的太監和宮婢。
一雙勾人的狐媚眼里不見昔日的風情萬種,有的只是懾人的憤怒和隱隱的殺意。
“沒用的東西!”
她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抄起身旁的茶壺,用力朝那兩人砸去。
茶壺砸破了小太監的額頭,也濺了宮婢一臉滾燙的茶水,最后落到地面,咔嚓一聲脆響,打碎了殿內冰封住的空氣。
“貴妃娘娘饒命。”
“求貴妃娘娘恕罪。”
“奴婢下次定不會再失手的,請貴妃娘娘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還想有下次?”
婳妃頭頂步搖輕顫,哼笑了一聲。
“當本宮的銀子那么好拿?”
“這點事都辦不好,本宮留你們有何用?”
話落,婳妃同身側的太監小石頭和宮婢如煙遞了個眼神。
兩人領命,捂著跪地求饒的太監和宮婢的嘴,強行將人拖了出去。
含糊不清的哭求、掙扎時衣料席窸窸窣窣的摩擦聲,斷斷續續從殿外傳來。
但過了沒多久,一切便又恢復了往常的沉寂。
小石頭躬身進來稟告。
“啟稟娘娘,都弄妥當了。”
心中的火氣發泄了一大半,婳妃懶洋洋地掀起眼皮,冷聲吩咐。
“正好景仁宮的大火還燒著呢,送過去添添柴火。”
話了,她又叮囑了一句:“做得利落點,莫讓人瞧見了。”
“貴妃娘娘盡管放心,奴才這就去辦。”
待小石頭退出殿內,婳妃坐在那里嘆了口氣。
一石二鳥的計劃落空,她郁悶得睡不著。
眼看著執掌六宮的大權就要真正落到她手里,而她距離皇后之位也更近了,卻沒想到......
婳妃目光沉沉地看向炭火盆。
那燒得通紅的銀絲炭映在她的瞳眼中,恰好與她眼中的憤怒和不甘交織疊涌,且愈燃愈烈。
“夏如錦,這次算你命大。”
“本宮就不信了,老天爺就沒有打盹兒的時候。”
她咬著字,看著跳躍的火舌,紅唇勾起笑意,嫵媚而又陰狠。
“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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