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剛才的問題,夏時錦可太知道了。
關于這一點,作者還真交代過。
她胸有成竹地慢聲回道:“當然記得,是臣妾及笄那年,宮中的那場春花宴。”
她佯裝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臣妾猶然記得,那日,繁花絢爛之下,皇上拿著吟詩作對贏來的彩頭朝臣妾走來,然后眉眼帶笑地將那支牡丹金釵遞給臣妾,又溫溫柔柔喚了一聲......”
夏時錦停頓了片刻,目光從容地看向蕭澤,交上了無可挑剔的答案。
“阿錦妹妹。”
“從小到大,只有皇上喚臣妾為阿錦。”
蕭澤點了點頭,面上的疑色倒是淡了幾許。
見他啟唇似乎又要問什么,夏時錦緊忙開口,來個反客為主。
“皇上可還記得,臣妾送你的第一個生辰禮?”
聞聲,蕭澤怔在了那里。
盡管他極其擅長掩藏情緒,可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眸光還是出賣了他。
夏時錦很肯定,蕭澤不記得。
因為書中有段情節,皇后在被打入冷宮前也問過蕭澤同一個問題。
據蕭澤回憶,他收到生辰禮后,看都沒看,回到王府便扔到了一旁。
從一開始,他便是帶著目的接近原身的。
既無情意,又怎會在意原身送了他什么生辰之禮。
夏時錦只是想打消蕭澤對她的懷疑,并不想讓他下不來臺。
談生意,做項目,哪有不哄甲方爸爸的。
她自問自答。
“那是臣妾第一次做女紅刺繡,拉著阿紫熬了十幾個日夜,給皇上做了套束袖。這兩年,從未見皇上戴過,想來是嫌棄臣妾手藝拙笨了。”
蕭澤并未解釋什么。
定定的又瞧了夏時錦片刻后,疑色消失,甚感荒唐般地勾唇笑了笑。
話鋒陡轉,蕭澤狀似漫不經心地提起了別的,給自己的多疑找了個臺階下。
“聽聞皇后恢復了各宮妃嬪的請安事宜,還立了獎懲之制。”
夏時錦恭順地應承了一聲。
“朕今日傳皇后來,實則是想說,皇后身子若始終欠安,不妨安心靜養,后宮事務可暫由婳妃代為料理。”
那可不行。
再不支楞起來,后位沒了不說,命可能都跟著要沒了。
夏時錦緊忙開口道:“常道,久臥成疾。臣妾這身子,想必也是閑得太久了,所以想找點事情做。”
“且有婳妃幫忙協管各宮的支出賬目,臣妾所做甚少,并不辛苦。”
“更何況,身為皇后,臣妾理當為皇上分憂解難,妥善料理后宮諸事,不該有半點懈怠。”
“如此,即便有朝一日臣妾離去,也不負朝臣百姓的期望,更不負皇上對臣妾的厚恩厚愛,還請皇上能成全。”
順著話茬,夏時錦正好提起了她來勤政殿的目的。
“話至此處,臣妾今日正有一事,懇請皇上恩準。”
側身向宮婢阿紫伸手,夏時錦接過帶來的木盒子。
她將今日寫好的兩份“合約書”從木盒子里取出,用力一抖,手中的紙卷展開。
這下該輪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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