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不自知,如何是本宮的對手。”
太監小石頭滿臉堆笑,一雙小眼睛都瞇成了縫兒,極盡諂媚討好之態。
“再怎么說,主子也是將門之女,身上流著秦老將軍的血,亦是天資聰穎,有膽有識,自然不是皇后那種女子所能比的。”
幾句話哄得婳妃甚是開心,她慢騰騰地起身,從美人榻角落里的木匣子撿起一個香囊,隨手扔給了小石頭。
“就你嘴甜,賞你。”
“奴才謝娘娘,奴才能遇到娘娘這樣的主子,不知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
小石頭的馬屁拍得認真,婳妃卻聽得漫不經心。
放下玉推,她低頭欣賞起今日剛染的蔻丹,紅艷艷的,甚是喜慶,與她今日的好心情甚是合拍。
她慢聲道:“別光用嘴說謝,用行動來謝。這幾天,好好盯著鸝妃那邊,看看能不能尋個機會……”
話說到此處,婳妃掀眸看向小石頭,意味深長地問:“知道本宮說的是什么機會嗎?”
小石頭躬身行禮:“主子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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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禁的日子,夏時錦每日活動的范圍,就只局限在千禧宮之內。
但她凡事也都看得開。
帶薪停職,這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事。
高高的紅墻和宮門雖限制了她的自由,卻也隔斷了后宮的是是非非和鉤心斗角,更隔斷了夏修宜那一碗碗讓人犯愁的毒湯水。
躺平擺爛的日子,吃喝用度皆不差,且落個安靜,過得頗有些退休的意思。
只是可惜,她坐的仍是搖搖欲墜的后位,心里始終是不踏實的。
時光如梭,春意漸濃。
不知不覺,千禧宮院內的梨花和玉蘭都開了,而倒計時的小冊子也又薄了幾寸。
時間就這么一晃,二十天倏然而去。
距離柳太后給的期限,僅剩五十九天。
而在這二十天里,藥食同源,膳食上的用心,外加堅持不懈的運動,夏時錦的身子也跟著恢復起來。
現如今,原身的那些華美衣裙,也愈發地合身。
一頭青絲如黑綢般柔順潤澤,眼下的兩抹烏青也已淡去。
夏時錦的面色養得更是白里透紅。
明眸善睞,紅唇如花,著眼之處,處處都洋溢著韶華之年該有的生機。
今日。
宮婢阿紫剛剛去內務府領了月俸回來。
夏時錦坐在搖椅上曬著太陽,慢聲慢語同阿紫聊著。
“打聽了嗎?”
阿紫柔聲回道:“回皇后娘娘,打聽了。”
“皇上這二十日里,有五天是宿在了婳妃那里。”
“還有三天是宿在了婉常在那里。”
“另有一日,是去了如妃那里,但皇上也只是坐了坐。”
“聽說,如妃不知為何又哭哭啼啼地跟皇上鬧了別扭,皇上嫌煩,便未在那里歇息。”
“剩下的日子,皇上要么是在勤政殿過的夜,要么是在養心殿獨自休息的。”
夏時錦聽了,心情煩躁。
連帶著暖洋洋的春光都刺眼得很,便不耐煩地將手中的團扇扣在臉上。
二十天啊。
蕭澤寵幸的都是不能生的和不想生的。
照這樣下去,她的“開枝散葉”項目,何時能達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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