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剛剛煮好的酒釀甜湯,就勞煩溫常在走幾步,給皇后娘娘送一碗去。”
溫常在垂頭看著食盒,一不發地站在那里。
她心里清楚得很,深更半夜讓她送殷勤,定不是什么好差事。
虞嬪蹙著眉頭催促。
“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
溫常在悶不吭聲。
她不想害皇后,不想做違背良心的事,更不想做可能會丟了小命的事。
可她出身卑微,又沒有強大的家世,皇上的寵愛也只是點到為止。
在這宮里,她就是無根的浮萍,只能隨波逐流。
有時想反抗,卻沒有底氣來支撐她的勇氣。
虞嬪見她仍是不動,知曉溫常在也不是個傻的,便拿婳妃來壓她。
“溫常在,你一個通房出身,身份卑賤,能有婳妃照拂是你的福分。”
“婳妃待你如何,想必妹妹心里也是清楚的。”
“你不去,過后就是死;去了,今夜事成,婳妃必定會念你的好。”
虞嬪氣勢逼人,溫常在不得不妥協。
她頷首喏聲應道:“妹妹這就去。”
雖派去了看起來最人畜無害的溫常在,可夏修宜仍擔心夏時錦不上套。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她這個長姐皇后是愈發地不好唬弄了。
夏修宜擔憂道:“若是溫常在也沒能讓皇后喝下那碗甜湯,今晚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
虞嬪眼底如古井無波,面色平靜地坐在那里喝了口茶提神。
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她胸有成竹道:“婳妃娘娘做事向來周全,早就事先想好了所有對策。”
“溫常在這步若沒成,自有下個備用法子在等著。”
“什么法子?”夏修宜問。
虞嬪湊到夏修宜的耳邊,抬手遮掩,低聲語。
夏修宜聽后略顯失望地質疑起來。
“那藥性能比親口服下的強?”
“你們這法子,怕也只是撓癢癢罷了。”
“要知道,我母親托人尋來的藥,那藥性可是極猛烈的。”
“再貞烈自重的女子都受不了,就算是佛前修行的尼姑,那都得到處跪著去求男人。”
“我長姐若是能服下,那藥能讓她欲火焚身,何須往她屋里塞男人,她自己就熬得受不了,開門去撩騷守門的禁衛軍了。”
“或許啊......”
夏修宜捂唇壞笑道:“饑渴急了,可能連太監都不放過。”
虞嬪淺淺一笑,心思沉重道:“希望溫常在的湯能送到皇后的嘴里吧,實在不行,也只能按第三個法子來了。”
“若是第三步棋也不成呢?”夏修宜問。
虞嬪嘆道:“春花宴總共要三日,這期間,就不信皇后沒有掉以輕心之時,今日不行,再另尋機會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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