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笑從蕭澤胸腔悶出,只聽他道:“逗皇后的,傳邢貴人來吧。”
蕭澤起身,頭也不回地朝龍榻而去,并將身上披的長袍脫下,隨手扔到了一旁。
......
邢貴人終于侍寢了。
夏時錦十分期待這位潛力職員,希望邢貴人這次能給她干票大的。
能生對像秦野婳妃那樣的龍鳳胎最好,實在不濟,單胎小皇子也是哦客的。
夏時錦心心念念地等到了第二日的早安會。
待邢貴人來請安時,只見她眼下兩片烏青,面色憔悴疲憊,一看就是昨夜沒睡好。
夏時錦心中暗喜。
一夜沒睡好啊,說明干柴遇烈火,燒了一晚上呀。
“呦,邢貴人來了?”
鸝妃的那聲“呦”喊得酸溜溜的,看邢貴人的眼神是不屑之中透著幾分嫉妒和艷羨。
“別人受寵都是容光煥發,怎么邢貴人卻跟被皇上吸了精血似的。”
邢貴人請了安后,沖鸝妃擺了擺手道:“別提了,昨晚嬪妾一宿沒睡。”
夏修宜不屑地白了邢貴人一眼。
“有什么好炫耀的,誰侍寢不這樣?”
虞嬪也跟著打趣。
“不愧是邢貴人,這身子壯,底子好,就是比我們這些人扛折騰,想來昨夜皇上也定是盡興了吧?”
“咳。”
邢貴人心眼直,有什么話也不藏著掖著.
“皇上昨晚壓根碰都沒碰我,躺到龍榻上,皇上轉個身兒自己就睡了。”
“而我呢,這冷不丁的身旁躺個人兒也不習慣,完了還是皇上,我這一宿就沒睡著。”
夏時錦那滿懷期待的心,就跟泄了氣的氣球似的,登時就癟了。
她本以為蕭澤是挑食的,不喜歡邢貴人這一款,可接下來幾天,紛紛有妃嬪反饋蕭澤床上不辦事。
夏時錦心想,這下完了,蕭澤是要為林盡染守身如玉了。
可惜她也沒可能拿個鞭子,在養心殿的龍榻前當監工,督促蕭澤造蝌蚪。
夏時錦心里愁得慌,恰好戚常在備了桌好菜和美酒,請夏時錦和邢貴人夜里去小酌一番。
借酒消愁愁更愁,這酒喝起來,難免會貪杯。
待月上梢頭時,戚常在已經醉得趴在桌上睡著了。
邢貴人喝到興頭上,昔日最樂觀的她竟也哭起來。
“皇后娘娘,嬪妾這輩子算是完了。”
“估計,是連男人的滋味都嘗不到了。”
“你說我爹這是害我呢,還是幫我呢?”
“這整日關在深宮后院的四角天空下,跟那么多女人搶一個男人,有什么意思呢。”
“雖是衣食不愁了,可代價卻是要孤苦伶仃地過一輩子,夜里睡覺,身邊連個聊天、暖被窩兒的都沒有......”
夏時錦無念無想地安靜聽著,也說不出什么勸慰的話來。
世人皆苦,雖苦得千奇百態,可大抵都逃不出那幾樣。
都不是生活的贏家,又怎好拿自己的標準去勸說別人,夏時錦只能提盞與邢貴人碰一杯,告訴她人只要過好當下即可。
至于以后的事,且過且行且珍惜。
邢貴人后又舉杯邀月,對著夜空的那輪銀盤高聲聊了起來。
“嫦娥老姐姐,你也不容易啊。”
“實在不行,你跟那個砍樹的湊合過吧,那砍樹的保準有勁,總比我這樣吃不到的強。”
“啥也不說了,都在酒里了。”
......
酒喝到最后,夏時錦的腦子便昏昏沉沉,意識也逐漸混沌。
迷迷糊糊之間,她察覺自己好像在一個人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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