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捻了一個又一個,柳太后看向蕭澤。
“澤兒,你說該如何懲治?”
蕭澤甚是不喜這句“澤兒”,好似他永遠是母后身邊那個長不大的皇子。
他看向溫常在和那侍衛,情緒平平。
女人千千萬萬,且皆是他的玩物罷了,背叛他的,棄了便是。
若問他憤怒嗎?
當然憤怒,但是并沒有很強烈。
只是惱怒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到底把帝王威嚴置于何處。
若問他恨嗎?
本是無關緊要之人,也不是心尖上的人兒,無愛又哪來的恨。
唯一有的念想,無非是溫常在是教會他房事的第一人。
第一次,意義總是會特別些。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蕭澤面色平靜地道:“九思。”
“奴才在。”
“把這二人拖下去,擇日賜死!”
“是。”
柳太后繼而又逼問。
“那皇后呢?”
“要知道,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今夜宮里發生的事,明日便可能整個上京城都知曉,更何況朝中的文武百官。”
“澤兒,萬萬不可感情用事,皇后德不配位,當廢!”
蕭澤目光落在夏時錦的臉上,手在袖袍里緊握成拳。
是啊,不可感情用事。
本無感情,此時為何又不忍下決心。
這樣的日子,他之前不是每日都盼嗎?
真的來了,怎么就又猶豫不決。
柳太后在旁色厲內荏地催道:“澤兒,忘了母后之前怎么教你的了?”
手在袖袍里緊握成拳蕭澤一瞬不瞬地與夏時錦對視了半晌,折中道:“明日起,皇后暫且打入冷宮!”
話落,蕭澤起身,甩袍而去,連帶著柳太后和婳妃的不甘也甩在身后。
“澤兒?”
“皇上?”
......
夜雨還在下著,貴如油的雨水滋潤著萬物,生機勃勃的萬物好似在為夏時錦的落敗而慶祝。
千禧店的正殿里,夏時錦撕掉掛在衣桁架上掛著那冊倒計時。
最后一天過去了。
可那頁“我命由我不由你”卻不見了。
真是應景得很。
夏時錦自嘲般地哼笑了一聲:“就說嘛,下雨天……沒什么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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