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錦一心惦念著秦野,偏偏這回突離的路上,蕭時宴磨磨蹭蹭。
他是東逛一日,西停幾日,眼看著她肚里的孩子都快兩個月了,阿紫屁股上的傷也都好得能下地走路了,他們這行人才進了突離的地界。
明明該是草長鶯飛的初春時節,可這里,放眼望去卻不見半點綠色。
馬車在草原上一路朝北而去,趕了三日的路,終于看到了突離城。
夏時錦趴在車窗上,探頭望向不遠處。
一雙清澈明潤的眸眼中,突離城的輪廓不斷地清晰起來。
而她的那顆心也漸漸地變得焦灼難耐。
馬上就可以見到秦野了。
也不知這兩個月來,他過得如何。
反正她是每日都在念著他。
做夢會想他,吃到秦野愛吃的菜也會想他,看到新奇的玩意兒會想他,看到好看的景色也會想到他......
夏時錦想她定是被美色迷了心竅,又或者是肚中胎兒在作祟,才從誰都不深愛的渣女狀態成了癡情種。
見夏時錦趴在那里想得出神,蕭時宴攬腰將她拖進自己的懷里,鉗著她的面頰,俯首又是一頓深吻。
這些日子下來,該做不該做的事,蕭時宴都強勢地與她做了個遍。
如今,夏時錦已經懶得反抗。
她就像個沒有靈魂的傀儡娃娃一樣,由著他抱、由著他親、由著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無念無想間,只聽蕭時宴在她耳邊低聲命令。
“誰都不許想,以后只許想本王。”
身子都給他了,還要她腦子?
多少有點過分。
夏時錦冷冷語地回懟道:“腦袋長在我身上,我想什么,由不得皇叔。”
“叫本王什么?”蕭時宴偏頭質問。
夏時錦閉眼不瞧他,無比冷漠地咬字道:“皇叔。”
蕭時宴陰邪地哼笑了一聲,輕飄飄的一句,意味深長。
“好啊,阿錦一會兒等著瞧!”
夏時錦心里咯噔一下,預感不太妙。
睜眼對上蕭時宴那不懷好意的邪魅表情,整個人立馬就慫了下來。
蕭時宴這個人,什么卑鄙伎倆使不出來?
皓臂攀上他渾圓敦厚的肩膀,夏時錦極盡討好地仰首主動吻了上去。
她吻得認真、吻得盡心盡力,只為一會兒見到秦野時,蕭時宴的瘋勁兒能收斂一些,少在秦野心頭上撒鹽,也別讓她太難堪。
夏時錦捧著蕭時宴的臉,與他鼻尖碰著鼻尖,輕喘改口:“時......宴?”
軟軟糯糯的一聲,叫得蕭時宴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心花怒放,他眉眼帶笑,他喜不自勝。
抬手覆在臉上的那雙手,蕭時宴眼帶驚喜地凝視著夏時錦,道:“再叫一遍。”
夏時錦又囁喏了一聲。
“時宴。”
雖然這一聲“時宴”聽起來叫得不情不愿的,但蕭時宴已經很滿足了,至少比那一聲聲“皇叔”好聽多了。
而剛剛冒出的那個壞念頭,也瞬間就被好心情給壓了回去。
一眾人馬終于來到了突離城的城門下。
夏時錦被蕭時宴抱下馬車后,便瞧見王姬蘇雅早已帶著突離兵將候在城門外。
眾多身影中,夏時錦第一眼便看到了秦野。
應該說,秦野那樣出挑招搖的相貌身材,無論站在哪里,都是最顯眼的那個。
他一身玄色的束腰長袍,長發高束,氣宇軒昂地站在王姬蘇雅的身側。
一人,一傘,肩頭一只海東青,仍是那位意氣風發、倜儻不羈的秦家二公子。
只是,他人看起來清瘦了許多。
目光相對的那瞬間,兩人都同時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