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兩名舞姬殺了滅口,表面上只是駁稽粥單于的面子。
可實際上,卻昭示蕭時宴對稽粥單于心存戒備之心,不利于兩方的同盟關系。
若故意尋個過錯,將人毒啞剁手?
又太過殘忍惡毒,還不如來個痛快的,直接把人殺了呢。
為了不打草驚蛇,也為了接下來的行為更合理。
夏時錦故意裝成拈酸吃醋的刻薄樣子。
“在朔月時,可侍奉過王爺?”
兩名舞姬同時搖頭:“不曾侍奉過王爺。”
一旁的阿紫收到夏時錦的眼神示意,掄起巴掌就扇在兩人的臉上。
“放肆!”
阿紫冷聲喝道:“記住了,以后同王妃說話時,要先說回稟王妃,或啟稟王妃,且說話時不可抬頭直視王妃,這是規矩,都記住了。”
夏時錦則拖著聲調,冷聲道:“本王妃善妒,是容不得王爺納妾收通房的。”
“縱使你二人是稽粥單于送給王爺的,可到了本王妃的下面,也必定不會有好日子過。”
“更何況,妾即為奴。”
她捏起一個人的下巴尖來,清淺地笑了笑,故作刁蠻。
“這初來乍到的,總得給你們立立規矩,讓你們知道下本王妃的厲害。”
“免得不知好歹,分不清誰是主子。”
“來人!”
將守在門口的兩名侍衛叫進來后,夏時錦吩咐道:“找兩條鐵鏈,把她二人栓在房內,每日除了阿紫帶人送飯、照料外,任何人不得入內。”
......
助秦家女眷脫困之法,說不定已經被兩個舞姬傳給這城中的內應。
現在再想攔截消息,不僅費力,還費時,還未必能有成效。
回到寢殿后,夏時錦思忖了半晌,另想出一條對策后,便叫來梁勉著人偷偷去安排。
幾日后。
稽粥單于派人來接秦家女眷去朔月參加大婚之禮。
秦家被抄了家,能拿出的聘禮不多,也就是屈手可指的幾個箱子而已。
但,也算是聊勝于無。
系了紅綢的聘禮被一箱箱搬上馬車后,秦家女眷在幾名嬤嬤的攙扶下,也陸續上了馬車。
不長也不短的車馬隊伍于晨曦初照時駛離了突離。
夏時錦撫著又大了一些的肚子,與梁勉和阿紫站在城門下,目送著秦家女眷遠去。
梁勉這時開口低聲道:“據守馬圈的馬倌說,朔月來的那幾匹拉車的馬,從昨日到了之后,就有專人看守,連喂的馬飼料都是他們自己帶,水也是他們的人親自打來喂的,很怕咱們的人從中做手腳。”
“看來,那兩名舞姬還真把聽到的消息都傳出去了。”阿紫得意笑道:“可惜啊,咱們王妃卻把法子給換了。”
是時,梁勉恭敬地問道:“王妃可知,稽粥單于為何如此積極地要接秦家女眷去朔月?”
夏時錦莞爾。
“一方面是想將秦家女眷當人質,用來拿捏秦老將軍和王爺;另一方面......想來,應是稽粥單于從王姬口中得知,秦婳是個有傾城之姿的大美人?”
“這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男人嘛,都逃不過一個色字。”
梁勉嘆道:“不愧是王妃。”
從突離到朔月,坐馬車大概要三日的行程,而秦野與王姬的大婚之日就在五日之后。
秦家女眷出發第二日,朔月的兵將便有一批返回突離報信,請求援兵。
只因昨夜在途中遭遇流寇,秦家女眷連帶著那幾箱子聘禮,皆被流寇擄走。
夏時錦極其配合地命梁勉帶領一隊兵馬,趕去支援尋人。